谢存闭目侧躺,手背插着针管,药液一刻不停地注入血液。
窗外的疾风吹动树叶,暴雨下了起来,噼里啪啦拍打窗户。
外面狂风骤雨,病房里却安静得出奇。
医生的责备,令他心中掠过怪异的感受——为什么林安云也好、这个医生也罢,都先入为主地这样评价他和谢存的关系?
他想向谢存解释,不是的,医生的话不对。但如果他那样说,又好像苍白的辩解——因为他确实做出了伤害谢存的行为。
寂静的病房里,迟清行再次陷入小时与祖父下国际象棋,被逼入僵局,不知该落子何处的困境。
思绪的乱线还没理清,口袋里的手机先响了。
迟清行掏出手机看眼号码,调小音量,推门走出病房。他在走廊上接通电话,林安云没好气的声音立刻传来:“谢存呢?他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迟清行一直走到过廊尽头,才接话:“他现在不方便。”
“让他接电话。”
“他接不了,”迟清行垂下眼帘,浓睫覆着双目,“他在医院。”
林安云吃了一惊:“在医院?他怎么了?”
“发烧了。”
“发烧?什么时候发烧的?烧到多少度?是我昨天给他换了治疗的药物之后吗?”
“跟你的药没关系,”迟清行顿了顿,“他住院……是我导致的。”
“你懂个屁,”林安云语气十分严肃,“你们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