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道了谢,绕过老头走进内屋。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堆放货物的储物室,其中一面墙开了张门,门虚掩着,在地上落下一束光。
他穿过堆满的货物,推开那张门。
门内是比外面的储物室大得多的房子,房子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是一台尺寸很大的显示器,显示器旁堆了好几碗泡面。一个穿连帽卫衣的男生背对他,驼背坐在电竞椅上,头戴耳机、手握鼠标,正噼里啪啦玩联机游戏。
卫衣男生的耳机音量开得很大,对走到他身后的人毫无察觉。
他把手轻轻覆在男生肩膀上。
“操,现在别找我,我他妈正打到关键的地方,”男生不耐烦地动了动,想把那人的手甩开,“在旁边坐会儿,等我打完再说。”
一个清而淡的声线响起:“阿k。”
听见这个声音,叫阿k的男生手一抖,差点把鼠标丢出去。显示器上,他玩的角色啪一声,血液飞溅,被敌方一枪爆头。
然而阿k已经顾不上游戏的功败垂成和队友的疯狂谩骂了,刷地站起身,一把摘掉耳机,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我操,”他骂出脏话,“操他妈,谢存?”
与阿k震惊得扭曲的五官比,谢存的神情很沉静:“嗯。”
“你他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阿k带着吃惊的余韵,打量眼前近九个月没见过的朋友。
这九个月里,谢存一共给他打过三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