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哥?”
话音刚落,凉意攀上后脊,他陡然清醒。
温热的梦境轰然消逝,残酷的现实席卷而至。歌剧已经谢幕,观众纷纷退场,三层高的环形剧院空空荡荡,只剩他和韩呈仍未离席。
谢存准备起身,韩呈把他的手一把握住,又拉回座位上。
“再待一会儿。”韩呈说。
谢存只好继续坐着。灯光次第熄灭,演员躲回幕后,阴影笼罩的舞台如怪物喉咙,把刚才所有演绎出的繁华鲸吞。
“存存,”韩呈缓缓开口,“你当初愿意跟着我,是为了报韩家的恩,还是因为那个人是我?”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不等谢存回答,紧接着说:“你后来一次次拿性命维护我,又是因为韩家,还是因为我?”
韩呈没有看谢存。他感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年,气息变得寂静,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有些僵硬与冰冷。
“这一两年来,我坐在行驶的车上时,开某场会议时,或者跟哪个人说话时,如果走了神,脑海里总是不断冒出这个问题。你呢,你有没有也考虑过?”
他注视曲终人散的剧场,问。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谢存嗓音干涩地开口:
“你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