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呈唤来佣人:“去看看他起床了吗?”
“好。”
佣人领命欲走,韩呈又从沙发上起身:“算了,我自己去看吧。”
他一进房间,就明白为什么谢存没下楼了。
谢存发烧了,皮肤烧伤一般滚烫,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颤抖着蜷成一团。
韩呈急忙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没过多久医生赶过来,说他大概夜间感染风寒,给他量了体温,开出退烧药。
韩呈抱着谢存,将退烧药喂进他嘴里。
谢存双手捧住杯子,抿了几口水把药服下,这样一个简单动作,似乎耗尽他全部力气,脑袋依偎韩呈胸膛,细密睫毛覆盖的眼睛低低垂下,乖顺得没有声息。
谢存极少露出这番模样,韩呈一时竟舍不得把他放回被子里,维持抱住他的姿势,两人和衣半躺,聆听着窗外沙沙吹过枯枝的风声。
佣人小心敲敲房门,在外面说:“老爷,许先生来了。”
韩呈这才想起自己早已定好的航班。他本意是带谢存出国散心,才动念去找顾政。如今顾政已做好各项安排,谢存却发起高烧了。
他沉吟之际,谢存用疲倦的嗓音问:“要去机场吗?”
韩呈拿鼻梁蹭蹭他头发,“你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谢存一默,闭唇“嗯”了一声。
“存存,”他一阵犹豫,忽然被某种令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冲动攫紧,“我也不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