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怔然。
“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我是谁?”
“……清行,”谢存就像一个突然被点到名字,不得不回答题目的学生,他看着眼前俊逸夺目的面孔,在车窗外阴沉沉的天色里,似乎被日光刺伤一般眯起眼睛,“迟清行。”
“看清楚,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迟清行把一个一个字眼,在牙齿里用力咬碎,“我陪你找到韩溪,把韩溪放到一个安全的地点,然后你他妈忘掉那场爆炸,忘掉韩家的一切,可以吗?”
迟清行的语气,与其说询问,毋宁说在逼迫谢存做出必须的答复。
谢存嘴唇嗡动,过了片刻,听见自己低低的回答。
“……好。”
迟清行没再言语,定定不动地凝视谢存。
谢存原本畏冷的身体,忽然涌起莫名的热意。
热意爬进喉咙,令他口干舌燥。
车厢里的暖气打得太高了。车窗关得很严,热量囤积散不出去。他身上压着的大衣分量好沉。他陷入安全带卡死的座位里不能动弹。
还有,迟清行贴他太近了。
谢存大脑混乱运转,思维被打成随机序列。他的身体被按进座位,属于另一个年轻男性迷人的、致命的气息层层叠叠将他裹挟。他感到嵌入自己头发的手指一紧,伴随对方手指的运力,他的面庞被顺从地抬起。
异样的热度与触觉,席卷唇齿。
谢存耳膜嗡然一响,还来不及确认那种感受,一阵短促叩击声从车窗传来,即将点燃的冲动仿如倏然断线的玻璃珠,散落得到处都是。
迟清行坐正身体,停滞了好几秒,才慢慢把修长手指搁到按键上,降下车窗。
阿k叼一根棒棒糖,正要开口问两人再休息一会还是立刻出发,话到嘴边,望见车内景象,突然成了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