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东西非常之少。
少到只有维持最基本生活的家具与物品,而无任何流露居住者癖好、气息的装饰物。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想象,谢存以前回到家,待在房间里,是怎样的状态、会做些什么。
“我去烧壶水。”
谢存转身走进厨房。
把水烧上,他返回客厅,打开地上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双新拖鞋,摆放到地上:“这双你穿。”
“给我买的?”
“嗯,你说明天过来,我就先买上了。”
他又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一套新睡衣,拆掉包装,递进迟清行手中:“我的睡衣你大概穿不下,就给你买了套新的。”
迟清行的目光扫过睡衣,落到谢存脸上。
谢存见他不吭声,以为是不喜欢此类平价睡衣,为难地说:“大商场都打烊了,我在一家小店买的,你先凑合穿吧。”
“我只是说明天过来找你,”迟清行看着他,“又没说会在你这过夜。”
他往前一步,身体重心前移,几乎压到谢存身上:“你把东西买得这么齐,是想我留下来陪你吗?”
谢存有些局促,不知怎么接话。厨房里传来水烧开的滴鸣。
“水烧开了,”他说,“我去给你倒水。”
谢存回到厨房,不再被迟清行直勾勾的目光打量,强撑的精神冲散几分,眼底浮现倦意。
水流声回荡耳膜,思绪开始游走。
等他恍然回神,水已从杯口漫出。他连忙放下水壶,找抹布擦干台面水迹。
他忙碌之际,感到有人走过来,停在厨房门口。
谢存没有回头,黑眸里情绪摇晃,轻轻说:“清行……”
“谢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