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强压心底涌起的复杂感受,维持着缄默,没有开口向查筝发问,为何要给他看这些东西。
房间里无时无刻亮着灯,投影仪持续的嗡鸣声里,不断把影像投在幕布上。
因为缺少白天与黑夜,谢存计算不出准确时间,只能根据自己的生物钟,大概估计,眼下已过去了三天。
三天里他什么都没吃,只就着水龙头喝自来水。不断射向他的强光和持续播放的影像让他难以入眠,睡着也易惊醒,每次醒来,越来越疲惫虚弱、难以支撑。
今天查筝已经过来两次,和他一起不言不语观看影像。当谢存以为查筝不会再过来时,不知何时,铁门忽被打开,查筝再次造访。
他握着遥控器,一抬手,终于关掉了不间断工作的投影仪。
“时间差不多了,“查筝说,笑容甜美如描摹,“让我们拭目以待,究竟神会给我们怎样的结局,好不好?”
他丢下这句晦涩难懂的话,便准备离开房间。谢存在几天时间里,第一次发出声音,喊道:“查筝。”
连续几天没说话,他声线很低,喉咙干涩得厉害。
“做什么?”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你不喜欢看吗?”查筝幽然一笑,“我的爸爸可是很喜欢呢,喜欢得要把每次我关在这里的场景,全都录下来,放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和他最珍视的宋代瓷器躺在一起。从我九岁开始,一直到十六岁,每一次、每一次……”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渗入寒风,吹得查筝的话音似一团烛火,明明灭灭。他胸膛起伏,深吸几口气,凉凉吐出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