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快步走来:“少爷,手续都办完了。”
“好,”迟清行嗓音沙哑,匆匆起身,“你回去吧。”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束光跃入房中,浅浅映照出床上人影。伴随房门关闭,房间里又陷入静谧的昏暗。
迟清行没开灯,脚步很轻地走到床边,把谢存搁在外头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身走进卫生间。
一直以来,别人对他外貌最多的评价,就是俊朗得冷漠。
但眼下,镜子里的这张脸,跟冷漠实在没什么关系。
他眼神很烫,像是烧着一团火——因为紧张、因为愉悦、因为谢存藏得可爱的告白。
从卫生间出来,他走回病床边,脱掉鞋子,合衣躺下,把尚未苏醒的谢存抱住,隔着病服抚摸谢存清瘦的后背,直到被怀中人身上温软的气息层层包裹,不知不觉坠入梦乡。
第二天,谢存醒来一刻,迟清行坐在床边,正弯腰系鞋带。
察觉投向自己的目光,他转过头,正好撞上谢存一眨不眨的黑眸。
两人眼神交织,昨日的生死,几日前的争吵,似乎都遥遥远去、冰消雪融。
“谢存,”迟清行语调发紧,摸了摸谢存缠绷带的额头,“抱歉,我……”
谢存摇摇头,示意迟清行不用再说下去。
“下次不要再那样了。”他握住迟清行的手。
迟清行有些喘不过气来,感到自己如果开口说话,声音一定是抖的。他俯身,用力回握住谢存,捏得谢存骨节很痛,许久才从胸腔、肺腑到喉咙,挤出一个字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