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经常把谢存喊去书房。房门紧闭,两人一待就是很久。有次洛悠好奇,从老金手里抢过茶水,借送茶的名义敲门进房,看迟培正到底喊谢存做什么,结果大出所料。
迟培正与谢存坐在沙盘两侧,正进行战事推演。
“这是我带领连队在伊伦塞尔边疆的一场战役。敌方用两边包抄的战术,我们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人老了便喜欢回忆过去,迟培正也不例外。洛悠撇撇嘴,正要退出,忽然听见迟培正说:“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洛悠闻言,不由看向谢存。谢存坐得笔直,盯着沙盘,双手轻撑膝盖,整个人笼罩在静思之中。
谢存发色与眸色很黑,个头高挑、五官清俊,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洛悠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我会在黎明前,尝试一个人突袭,”谢存说,“如果能炸掉敌方的桥头堡,就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那样等于你把自己置于险境。”
“即使这样,也好过所有人一起冒险。”
“你这样无法成为领导者,”迟培正语气一沉,“领导者必须足够理性、甚至冷酷。”
洛悠脚步顿在门口,想听谢存如何回答。
谢存静了静,看向迟培正:“爷爷,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成为领导者。”
“小谢,”迟培正严厉说,“如果一个人具备足够的能力,就应当学习像领导者一样思考,并竭尽全力成为领导者。”
洛悠觉得无聊,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