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浸着汗,在暗色的灯光下润得像尾银白的泉水,可能因为今晚跑爽了,那双黝黑明亮的目光还盛着笑意。和燥热黏腻的夏夜一样,热烈,鲜活。
宋雪檐睫毛颤动,说:“这又不是你的地盘,别人来不来,你都管不着。”
不知怎的,燕栖觉得宋雪檐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再淡如死水,含了刺,细长的一条,不好分辨,但的确有细微且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巧了。”他上前一步,面上露出几分邪气,“我还真能管。”
傅延乐凑到宋雪檐耳边,嘀咕说:“私人场地,主人叫王屿川,是阿栖非亲非故的儿子。”
他话音刚落,一道响亮的喊声十分应景地插/了进来——
“爹!”
宋雪檐抬眼,见一个年轻男人大步走来。
这人穿了件花衬衫,是真花,满座的旗子鲜花都艳不过他身上这片薄布。头发被造作成深绿色的爱豆头,仔细看还能看出一点像碎钻一样的闪片。耳饰项链手链戒指,一样不落,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精致讲究的鲜艳烂漫,像是来选美的,还是想勇夺第一的那种。
请什么赛车宝贝啊,这一人足矣。宋雪檐面无表情地想。
王屿川凑到燕栖跟前,一伸手勾住燕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爹,你太帅了,今晚我为你喷血!”
燕栖握拳抵住他的鼻子,笑道:“这么干净,血呢?被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