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燕栖转身飞快地走了。
日头升了又落,晚间突起暴雨,湿了一地。
方昼寂临时把外场戏改成了内场,是宋雪檐和原末的一场对手戏。
造型师帮着拾掇好头套,宋雪檐坐一把麒麟纹太师椅,正闭眼想戏。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没立刻睁眼,等一段戏过完,从b组下戏的燕栖已经得了方昼寂的允准,站一边等着观戏。
燕栖把剧本背得滚瓜烂熟,打一眼就知道接下来要拍的是小倌刺杀的戏码,不过刺杀前先得色/诱。他时不时瞅宋雪檐一眼,心想真是搞反了,让那个最好看的被色/诱。
不过也没办法,整个剧组,谁能压过宋雪檐去?
那边方昼寂和原末讲完戏,伸手招呼全场准备,叫摄助打板,开始拍摄。
燕栖抽了把带背靠的椅子,反过来放在导演身后,自己双臂交叠于背靠,下巴搁在手臂上,安静趴着。
这场戏不算难,要点是小倌得把色/诱前后的姿态和气质分得鲜明,萧枕月不是暴戾之人,为了迷惑府中耳目,要佯装嗜杀。
萧枕月平日喜穿素淡的颜色,小倌为了顺应他的喜好,也一改往常,特意穿了件淡蓝色的素袍。方昼寂看着监视器,眉头微皱,素袍最显身段,原末的仪态问题藏无可藏,那微富态的肚腹也给显出来了。
小倌捧着一碗荔枝汤上前,殷切温柔地关怀了萧枕月两句,作势要拿起勺子喂,萧枕月却抬手阻拦。
燕栖见宋雪檐抬起的手白皙修长,跨在手掌和虎口的南红玛瑙手串在暗黄烛灯的照耀下晃出一缕柔润无声的暗光。
这手串让他想起宋雪檐时常佩戴的青玉。
又想起佩戴青玉珠串的那截手腕。
那边,小倌已经变换眼神,从袖中抽出淬毒匕首,猛地往萧枕月的脖颈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