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陈锦墨手微微抬了一下,又无力落下,人却依旧不醒。
贺贵妃肉疼,开始对半加价。
陈锦墨总算睁了眼,虚弱地环顾四周,揉着额头上那块包,吊着一口气道:“我这头好晕啊,还恶心反胃。娘娘……我好怕,您跟太后说,孙儿不孝,怕是……”
“两百八十两!”贺贵妃冷声打断,面上还要摆着假笑,“我宫里就这么多了,都拿出来,二公主可得‘好好’保重。”
陈锦墨见好就收,客客气气地坐起来:“多谢贵妃娘娘惦念宽爱,禁足中还特地来看我这晚辈。”
总归贺贵妃有皇帝与贺家维护,此时树敌不好。只要钱到位了,此事便随它不了了之,她也乐意说没事,劝太后不管。
交了钱,贺贵妃气冲冲地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怕是又在盘算着下回怎么换个法子治自己。
这样的话,淑妃去送太后之前就告诫了一遍,而陈锦墨数着银票抽空给的回答也很简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红玉与初荷要取药送御医,暂且先离开。宫室里暂时独留下宋宜之看着药炉。
一室静默,陈锦墨侧靠在软枕上数着钱,拨出八十两,递给宋宜之四十。
他却不接,只抬头看她。
陈锦墨解释:“你与初荷都出力了,怎么着也得有你们的好处。就……我毕竟受伤又撞头的,大头归我……”
“不必。”宋宜之还是不接,“就当留给公主的药费。”
说罢,看了一眼她额头肿起的包,又偏头转向药炉。
这动作间,陈锦墨好像看见了他嘴角微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