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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被问罪时,宋宜之父母皆被处刑。而现在他最亲近的长辈,怕就只有这尚在人世的姑姑。

“很疼?”若是平时这么点小伤口陈锦墨不会疼成这样,可他也不知对方手腕上还有一道伤,只是放轻了手上力道解释,“三年前宫中大赦,两位姑姑被放了出来,便做起了小本生意。”

贪污诋毁君主的大罪,宋氏一脉都被连坐受罚。更别说宋廉的两位妹妹,即便嫁了出去,夫家也还是依附的宋廉。因此最后都未能幸免,丈夫被发配,她们自己也进了宫中杂役房为奴。

不过也只有她们两个运气算是好一些,没多久便赶上皇帝千秋宴大赦,被放了出来。宋宜之当时月奉也没多少,将存的一些都给了她们,由她们在临县做些生意。

如今御马监的月奉比之前多了不少,她们也存了些钱,放心不下在教坊的女儿,便将生意做到了京城。

这些多少都和陈泰扯不清关系,而陈锦墨现在又是他的女儿,加上原女主又做的那些荒唐事,她更是坐立难安起来。

宋宜之的姑姑会不会讨厌自己?

这种惴惴不安的心,连宋宜之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清理伤口这种事,都不能缓解半分。

终于,后院的门被打开,一位妇女拎着菜篮走进。见了宋宜之忙道:“既然回来了,便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宋宜之还没说话呢,陈锦墨已经站了起来,机械道:“姑姑好!”

不经大脑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她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除了红玉的憋笑声。妇人更是吃惊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陈锦墨,问宋宜之:

“你何时找的媳妇,怎么也不与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