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一小撮人静下来,诺布顶着几十只眼睛走过去,从闹事者怀里把满脸窘迫的服务员拉出来,“先生,这里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那人一边冲空气发火大怒,一边哇哇大哭,“我亲一下怎么了,我亲他一下怎么了!我那玩意硬了没人给我摸,你们会告我强奸,那我亲亲嘴儿也不行吗?你会少块皮吗?”
人群静了片刻,突然指着他大笑,男人们笑得弯腰,像锅里煎炸过头的虾。
闹事的人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声音洪亮起来,下巴对着诺布,心脏泵出的血全挤脸上来了。“你把他拉开了,那你让我亲吗?”
这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嘹亮地喊道:“让他亲!”
人们的指头调转过来,指着诺布,怂恿着他上前。刚才救下的服务员扯着他,想把他从这个漩涡里拖走。
“你把手揣口袋里干嘛,你偷东西了吗?”一个童声问道。
诺布的手指颤了颤,从口袋里把手拿出来,啪嗒啪嗒,血珠接二连三滴在地上。
服务生尖叫了一下,很快被周围的声音压下去。
诺布感觉他们笑得断断续续,像卡壳的收音机,乱七八糟砌起来的砖墙。
手指感到一阵潮湿,原来是服务员在帮他吮血。
“谢谢,但不用这样。”诺布把他推开,抻了抻筋骨。他明白自己的晕眩感从哪来了,是因为人太多,他们抢了他的氧气。
仿佛预感到诺布要做什么,服务员死死攥着诺布的手,几乎都要把皮肤抓破。他怯怯地摇头,张嘴发出几个音节,都是不成话。
这时,人群外围破开一个口子,没有任何推搡,仿佛潮水遇礁,自然就乖乖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