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片漆黑,放卡的小槽竟然没安在门边。诺布伸手在墙上一顿瞎摸,半天一无所获。他又沿着墙往屋里深处走,墙壁上还是光秃秃的。
“什么玩意。”诺布暴躁起来,往一个装瓷器的柜子上重重一靠,砖块缓慢摩擦的厚重声突然在这空间里响起。
诺布立刻站直身体,眼睛四处寻找,发现左侧靠窗的一面墙壁竟然向内凹陷了进去。
他走过去,手指触摸上凹陷边缘,能感觉到光滑的切口。
还好,不是我撞坏的。
一侧墙壁向内扇开,像一扇门。
里面的空间很窄很小,只有一个蜿蜒向下的楼梯,顺着望去,下方好像没有尽头。不足半米宽的楼梯外侧没有护栏,诺布时不时会踢到碎小的石头,它们跌进楼梯下的黑暗,很久都听不到落地声。
诺布一手摸着墙,慢慢向下走。他知道自己从进屋就感觉到阴魂不散的凉意从哪钻出来了,此时这股风从他的皮肤里钻进去,把肺腑浸泡在冰水里,血液流动也变得缓慢艰难。
诺布用力呼吸着,这股寒意已经侵袭到了他的肺部。吸入的空气里混了冰碴子,它们坚硬的棱角将肺管划得七零八落,极寒的温度又很快将喷薄的血液冻住。诺布眼前出现了一些混乱的色块,一团极其浓烈的红色向他飞来,很快又变成陈尸一般的,肝炎一般的黄疸色。
诺布使劲甩了甩头,继续向下走。他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应该立刻回头。
诺布盯着前方的黑暗,一咬牙,三步并作两步向下跑。
纠缠在眼前的颜色越来越多,越来越鲜明——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