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可以教吗?”
“我是什么都可以教,但这个你学不了。”
“我能。”
“先把这个玩明白再学下一个,行不行?”他淡淡的口吻有一点像嫌弃,但是又有一点哄小孩的耐心和温柔。
让人无法怀疑他说的话,仿佛等她玩明白了眼前的游戏,他就一定会教她玩英雄联盟。
“……”
但她没回答。
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学。
就连这段时间能偷偷摸摸来网吧玩这个一小会儿,也随时会结束,父母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忙,晚上加班没空管她,等他们这段忙过了,她也没机会偷偷来了。
后来也的确如此,戛然而止,连道别都没有机会。
有时候会做梦梦到他,梦里的他看不清脸,只有一身黑色外套像乌鸦的羽,黑色鸭舌帽的帽檐下是轮廓冷峻的下颚,略弯的唇却耐心好看。
烟雾缭绕的老旧网吧,模糊摇曳的灯,嘈杂混乱,震耳欲聋。
但是在梦里的世界,只有他坐在旁边撑着脑袋半带笑意的剪影,喧嚣鼎沸仿佛隔得很远很远。
他穿着一身黑色,偶尔抬起的帽檐下是黑色的碎发和漆黑如夜的眼,她却只觉得明亮。
她好奇问过,“哥哥,你为什么总是穿黑色衣服?”
她问得没头没脑。
他也答得敷衍,显然像逗小孩,“因为哥哥其实是个妖怪。”
“……”
她无语,“什么妖怪?”
“总是穿得这么黑,当然是乌鸦。”
她无语了好一阵。
游戏里的自己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