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雪。”祁星无奈地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催动内力在掌心凝了一块冰花,成功把某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女吸引了过来。
宋南枝兴致勃勃地掰着他的手指,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朵透明的冰晶。
祁星感觉到一股潮湿的呼吸洒在他手上,他下意识地想挪开手,却被宋南枝握着动不了,胡乱地把冰花拍到她手上,扬声道:“拿去玩。”
宋南枝捧着结得很完美的冰花,小心地坐在了河边的台阶上。
她仰起头来道:“原来大人的生辰正好是大雪节气,这可是个不错的日子。”
“的确不错。”祁星沉沉地望向水面,眼里像有一团化不开的墨:“你可知我为什么从不过生辰?”
宋南枝呼吸一滞,缓缓道:“我听崔禾说了,是不是因为……”
“不是因我母亲。”祁星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否认道:“我母亲那时已是强弩之末,若非还想陪我过个生辰,可能更早一步就去了,如此算来我还得感谢这个生辰晚了些。”
宋南枝含蓄地问:“前国师是生了什么病?”
“不是病。”祁星说起这桩陈年旧事,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是先帝赐的毒。”
宋南枝瞳孔睁大,她想过许多种可能,或是抑郁而病,或是积劳成疾,唯独没想过是先帝直截了当地赐了一死。
先帝这么做,不怕新任国师怀恨在心吗?
她下意识地去看祁星,祁星平静地凝视着漫天白雪,开口道:“当初母亲服毒是她自愿的,若非她自愿,没有人能把她强留在宫墙之中,她走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守着皇族,守着萧氏江山二十年不倒,二十年里我不得离开京城半步。”
怎么会……宋南枝还处在震惊之中,她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么会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孩子为一个王朝卖命整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