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东西不在了,宋南枝才觉得空气清新了些,问崔姐道:“你们这馆子没有名字吗?”

崔姐尚处在半惊半喜中,回神:“这么小的馆子哪要什么名字,镇上也就逢年过节来些人,平时没生意的……他们叫的不好听就是寡妇馆子。”

宋南枝侧耳细听,食客中果然有些说寡妇馆子的,倒不见得都是鄙夷,只作一个方便记的称谓。

她考量了半刻钟,抬起头朝那头的店老板点了点头,突然提步踩到一把长凳上,当着一众食客的面大声宣布道:“大家给做个见证,从今日起,这馆子就有大大方方的名字了,就叫知南斋!”

“我说姑娘,你可不能糊弄人,知南斋是城里最有名的酒楼,我们哥俩刚从城里回来过年,记得清清楚楚!”正在吃元宵的兄弟两义愤填膺地指责道:“咱们镇就是再没钱,也不能打着人家的旗号招摇撞骗,是不?”

食客里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知南斋,就京城那家酒馆!”

“什么斋,俺咋不知道?”

“哎呀,你没去过城里,城里人都知道这家酒楼!”

宋南枝给了安云乔一个手势,安云乔蛮配合地把桌子掀起,在空中转了一周又重重落下,霎时间把食客们都震住了。

“大家安静一下。”宋南枝开口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钥匙旁还连着一个细长的刻章,她把刻章沾水印在面粉上,顷刻露出一个“知南斋刻印”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