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头皮发麻,相比较而言,她的便宜爹比老皇帝善良多了,至少还是个人。

康宁公主的情绪介于极度的茫然与挣扎之中,一方面不想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会这么做,一方面又对于自己母亲的死耿耿于怀。

其实无论是她们中的哪个都清楚,假使皇帝对先皇后有一丁点的怜惜之情,僮贵妃都断不可能坐在宠妃的位置上那么多年。

所以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今朝伉俪情深,保不准明日便刀剑相向。

宋南枝心里一阵唏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受到打击的康宁公主,只能陪她静静地坐着,等人想明白了已经是金鸡报晓。

小和尚早起打扫院子,撞上两位精神萎靡的女施主吓了一跳。

低头念了两句“阿弥陀佛”才小心问道:“二位施主……是睡不惯?”

宋南枝:不,是压根没睡。

她顶着熊猫眼看向康宁公主,后者也没好到哪里去,嗓子哑得低了两个八度,同那小和尚道:“小师傅可否替我带句话给明一大师,说康宁想亲自去母后棺前祭拜,请大师行个方便。”

小和尚闻言,惊得手中的扫帚都掉地上了。

他朝康宁公主行了个大礼,为难道:“公主,先皇后娘娘的棺木已经封窖多年,便是方丈同意,咱们磬绥寺怕也要遭人非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