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个递一个吃的投喂行为,似乎很熟悉,昔日街边烧烤摊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盛檩脑中,那时的悸动混合着甜,甜再裹挟着如今的点点酸涩,逐渐翻搅成难以言喻的滋味。
胸口有点闷,吃不下去了。
黎原并不懂那些掩藏的自我纠结,见男人愣愣地把碗放下,扫了眼还剩一半的饭菜,不满地努努嘴:“吃不下了?不行!不准浪费食物!”
说着擦擦手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端扯了个抱枕垫着腰,“我吃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吃完记得把碗刷了!”
声音太软糯,即便是命令的语气,也没什么威慑力。
奇妙的是,话音落下没多久,发愣的人重新凝神乖乖地端起碗,直到把盘子里剥好的虾和另外两道菜吃完才放下碗,然后老实地把碗碟收进厨房,弯腰刷锅刷碗。
见此一幕,黎原翘着二郎腿晃了晃足尖,斜睨着厨房里目前看起来还算听话的高大男人,“嘁”了一声。
别看这人现在老老实实,一到晚上,保管又变禽兽。
他猜得没错。
约莫晚上九点过,某人准时发作。
本来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的两端,一个看着电脑里的文件不时敲几下键盘,一个对着画稿慢悠悠地描绘,都很认真,气氛也算静谧安然。
突然,男人一下合上笔记本,随手搁到茶几,身体往中间稍微一挪,丝毫不给人准备就抱住了一截纤瘦的腰。
下巴枕在消瘦的肩膀上,嗅了嗅颈窝里的淡淡馨香。
“我要抱你。”
非常直接。
黎原身子微僵。
他实在搞不懂,从前禁欲自持的人,这几日怎么像吃了春天那个药似的,就差没在床上说几句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