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初抬头看到他,开始虽然略微有些诧异,似乎很快便想明白了来龙去脉,应了一声:“汤大人操心削藩之事,也算是为国为民,只是行事太过冲动想必经此事后定有成长……更何况汤大人是殿下友人,于情于理我亦应当做些什么。故而无须谢我。”
赵渊看他:“太初,你若不是这般慈悲心肠便好了……”
“嗯?”
若不是如此柔软慈悲,他又怎么会恋恋不舍?
赵渊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回家……
谢太初安静了片刻,上前推上还巢:“好,我们回家。”
赵渊这次终于有些微的喜悦,他回头问沈逐:“沈大哥可要与我同去郡王府坐一坐?”
“不再叨扰了。”沈逐抱拳道,“我只是有疑问想请郡王解。”
“大哥请讲。”
“段宝斋是尚书公子,汤浩岚是史官世家,而你是天潢贵胄。”沈逐道,“怎么看得上我,我不过是个贾人子,我们结拜时我才刚入锦衣卫,没什么背景。”
赵渊一笑。
“前年清明,我们也在玉衡楼楼上喝酒。一卖花女在楼下叫卖杏花。有士族贵人上前调戏,沈大哥路过揍得他连连求饶并押送顺天府衙门。我们几个闲散浪荡子在楼上看到了,便有心结交。”赵渊说,“身份、家世、尊荣看起来再是高不可攀可其实反而是枷锁和拖累,与一颗拳拳赤子之心如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