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杀意渐淡。
“宁王不会放过他的,这一路定还会有追兵。再然后就不会如延寿寺这般好对付了。”他说,然后缓缓退开一步,让开了大路。
“走吧。”沈逐别过头去,看向远方,“将士们很快就回来了。”
谢太初也不多话,抱拳道:“多谢沈缇骑。”
他引马前行数步,又听见沈逐唤他:“凝善道长。”
谢太初回头:“沈缇骑还有何事?”
沈逐问:“我曾听探子密报,您与赵渊说过,我似有大劫难又似有大功德降身。想求个明白。所谓大劫难是什么?大功德又是什么?”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雪与夜混杂成黑白纷乱的色泽,几乎要将他吞噬。
“大功德又是大劫难。大劫难亦是大功德。”谢太初道,“命中注定,避无可避。只在一念之间。”
“如此……”沈逐顿了顿,“请凝善道长善待我的、我的……兄弟。”
“我会的。”
此次谢太初甩鞭惊马,马儿箭一般的飞驰出去。
身后的沈逐终于被黑暗吞没,消失在了远方。
又奔驰出老远,天边已逐渐光亮,黑色的夜慢慢地褪去,露出了白茫茫的一片大地。
万事万物似乎被冰封在了这片极寒之中。
谢太初微微拽了拽缰绳,身下黑马喘着粗气慢了下来,再回头去看,来时踪迹已尽消失在了厚重的雪中,就算是真有追兵来袭,一时半会儿也会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