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醒来时,周遭温暖。
恍惚中仿佛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他便含糊地喊了一声:“奉安。”
喊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
奉安没了。
父兄没了……
家,也没了。
他聚焦模糊的视线,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而狭小的雪洞中,雪洞一侧挨着土堆,周遭铺上了兽皮,头顶是枯枝搭建,在外面似乎是层层白雪。洞口有木炭燃烧,没有明火,可暖意从洞口垒砌的石头隧道中缓缓通到了洞穴里。
谢太初抱着长剑盘腿靠在洞口处,正闭眼假寐。
木炭的火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侧脸清晰的轮廓,垂下的眼帘在微微颤动,带着一种朦胧的……却无法触及的美。
开平卫和京城的生活遥远的像是上一辈子。
连心底对谢太初的那份情谊也如是。
像是被黑暗的风雪吞噬的火苗,模糊的摇摇欲坠。
赵渊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谢太初在黑暗中睁眼。
“殿下醒了?”谢太初说。
赵渊习惯性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