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全败了。”
“是,有些狼狈。”赵渊说。
“周问雁这阵法,可进可退、可攻可守。中间九宫,两翼看似不弱,可若直取北翼,定会被他们灵活包围,骑兵的闪电战术便施展不开。不光是北翼、南翼、无论如何试探,都是这样的结果……这就是周问雁故意为之。”
“可有解法?”赵渊又问。
谢太初咳嗽了两声,紧紧盯着赵渊的面容,不肯移开视线,过了好一会儿,他伸手摸棋,对赵渊道:“殿下要解惑,可愿手谈?像在宁夏时、在张亮堡时那样……”
以棋盘作乾坤,黑白棋子论战局。
赵渊一时间想起了冬日时的那个小院。
屋外晾晒着柴火,水缸里太初打来的溪水带着一层薄冰,温暖的永不熄灭的碳火炉子上熏着腊肉、还有放在还巢边的温茶和热粥。
每一个夜晚,低矮的房间内窄小的床榻上,都会有一个人,从背后搂住自己,将源源不断的温柔无数给予他。
曾以为那是无数希望的伊始。
可如今疏离的距离打破了那样的希望。
赵渊有些恍惚,隔了许久,才在棋盘旁落座。
只见谢太初抓起一把棋,放在棋盘中央,对赵渊道:“请殿下‘猜先’【注1】。”
赵渊犹豫了一下:“单。”
谢太初抬起手,他掌下只有一颗白棋,他对赵渊说:“殿下赢了,殿下先走。”
赵渊自白棋罐中翻弄了一会儿,抬手落棋与星,他忽然一笑,抬头问谢太初:“我与你的猜先,是不是我从未赢过?每一次,到底谁是先手,都是你已做好了局,猜不猜得中,都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