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喔……”李木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眯着眼看向从窗户透过来打在脸上的阳光,呆坐着等待思考能力的回归。
“嗯哼,我在哪儿?我是谁来着?”李木终于能够想事情了,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是这两个问题,“喔噢,想起来了。等等,是酒臭味啊,哪来的?”在鼻端受到异味刺激后,李木的脑袋总算是开始正常运转了,“哦,喝酒,胡不饮,睡觉。该死,几点了?”李木清醒过来了。
李木向旁边两张床看去,唐黄在近处正仰面呼呼大睡,胡不饮要远一点,趴在床上酣眠。
昨晚李木和唐黄联手给胡不饮灌酒,自己装醉,从而套情报。他们俩是一个没喝一个提前解酒,可谁都没想胡不饮够实诚的,那是真往死里喝啊,几十斤的原酒一个人喝了大半,也就是他修为不错,身体好,要搁其他人早醉死过去了。而且胡不饮昨天喝的时候,还真就没有运转体内灵力来加速酒精分解,直接喝得个不省人事。
胡不饮醉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李木和唐黄联合下套,就是他俩的责任,把人弄成这样肯定不能不管。可惜,两人又不知道胡不饮住哪儿,他俩也没有住处,于是就抬着胡不饮来到隔壁客栈,开了一间三人房,也不是为了省钱啥的,为了有事好照应。
由于胡不饮醉得很彻底,整个人和昏迷过去没有区别,在搬运入住的整个过程中,李木和唐黄进行得都很顺利,直到他们半夜快睡着的时候——胡不饮闹将起来了。
人体是很奇妙的,它总会以种种不知名的机制自动对抗身体的异常情况,这一过程是不在人的控制中的。而胡不饮的身体针对胡不饮的烂醉,它开始自行醒酒了,效果也很明显,胡不饮有活力了!
李木和唐黄刚躺下没多久,隔壁床的胡不饮就咿咿呀呀地要挣扎爬起来,听他嘟嘟囔囔是要撒尿。结果因为酒还没有完全醒,胡不饮力不从心,独立撒尿行动宣告失败,胡不饮以看不懂的动作迈着看不懂的步。
罪魁祸首不能在旁边欣赏这支怪异的舞蹈吧?李木和唐黄只好爬起来,扶胡不饮去厕所,结果才到门口,猝不及防的,胡不饮直接吐了一地,一时间臭气熏天。
这还不算完,在李木和唐黄找伙计来帮忙,处理屋子里的狼藉的时候,胡不饮前伸着脑袋左右看看,发现四周无人,以自身视角内建筑摆动的频率和幅度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妄图实现与房屋相对静止来稳定站好,这怎么可能成功嘛?然后胡不饮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撒野尿。撒野尿也就罢了,你好歹把裤子脱了啊!
李木和唐黄回来一看,那真是无语凝噎,百感交集。伙计看这场景都笑了,他俩笑不出来,眼泪在肚子里打转——这咋收拾啊?还让不让睡了?胡不饮还在小声嘟囔呢,这裤裆里咋这么暖和?没法子,收拾吧,谁让这是自己造的孽呢?洗澡换房折腾大半宿。
白天算计别人费了大量脑子,晚上收拾残局闹了半天心,心力交瘁,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李木和唐黄终于可以休息了。就因为昨晚丰富的“夜间活动”,累得李木醒过来的时候跟喝醉酒一样,直接神志不清,摸不着头脑。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胡不饮还睡得很香,让他睡,香甜的睡梦是他应得的,但唐黄就不能让他这么安逸了。在这一指导思想下,李木伸手摇醒了唐黄。
唐黄感到晃荡,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一张大脸盘子和刺眼的光芒跃入眼帘,“哎呀……”从唐黄挤在一起的五官和埋怨声中可以知道,他想打人,“干嘛啊,让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