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沅昭,她可以不在乎外人怎么议论。但春草只是这个时代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子,她就算表现得再平静再淡定心里也是慌乱不已。
绿芽和春草住一个屋,已经好几次偷偷同沅昭说,半夜听到春草在被窝里抽泣。
沅昭也曾劝过春草叫她别放在心上,甚至还想把后世那些女子独立的言论与春草说一遍。但后来转念一想,似乎毫无用处。
到底她不是春草,也不懂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婚嫁一事的执着。
单看如今春草这般的年纪还未论嫁就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便可知她的那番女子也可以不嫁人的言论有多惊世骇俗。
恐怕就连一向疼爱她唯她的言论盲从的柳氏和冯大山夫妇也不会赞同。而在冯有光和大王氏看来,她这个做姑姑的,无异于将春草往火坑里推。
说到春草的婚事,大王氏不由叹气,“还能咋办?边看边找呗,我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就将春草许出去。”
沅昭在心里道,总算没有气糊涂。
“边找边看,实在不行,春草也可以招赘啊。”沅昭说。
大王氏:“……”她愣了一会儿,小声道:“招赘,倒也不用。”
不过好歹是条退路。
腊月之前,家里打算再种上一茬菜,留着吃也好,卖去镇上的酒楼也行。
院里摆了一片的野山药,是春草她们在山上找见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