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僵硬地抬起头，一个巨大阴影覆盖了他的一切。

低沉的声音宛如魔音灌入耳中，

“吃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越鸣道首，就让你忽视我的命令，如果再让你多吃几个道首。呵呵呵，餮骨......你很想吃了我吧？”

男子睁大眼瞳，银色双眸散发出恐怖威压，将餮骨镇压的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餮骨身上流出的血在地板汇成一个血泊，猩红的雾气如同蒸汽弥漫，

“主人，我永远都只是您的奴隶。”

他高喊着效忠的话，内心却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

“吃了餮骨，我希望成为您的一部分。”

伴随着这句话，男子注视着餮骨的眼眸突然恢复原状，蒸汽血气瞬间如同雾珠，挂落在四周。

等餮骨回过神来，四周已经没有了男子踪影。

他低着头站了许久，脚下的血泊突然快速变小。

血液正在回流。

......

虎眼道场，后山。

大风刮起，山林摇晃的密林间。

竹台上，一赤身裸体的长发男人痛哼出声。

虎眼道首将手中巨大毛笔扔掉，目光痴狂地看着男人身上终于完成的龙图腾。

“我信守承诺，完成了这桩交易，但你师父终究还是死了，她失信于我。知岁，新一轮圣武道场开启临近，我老了......没把握在接下来的道场征伐中保住虎眼道场。如今你风云交汇，脱胎换骨，我不再阻拦你寻找柳生，但得到神珠后，我希望你能留他一命。”

话落，虎眼道首脸上再无血色，他依旧站着，心跳与呼吸却消失了。

竹台上，男子依旧一动不动，可渐渐地，密林间云雾弥漫，有诡异的风徘徊。

突然，一双金黄的虎目亮起。

片刻后，一对幽青的龙眼睁开。

虎眼道场中，所有无论休息还是对练的弟子，都停了下来，神色震骇地望向后山。

那里，传来了一声声龙吟虎啸。

声浪不断扩散，仿佛在宣告它的莅临。

......

柳生与隆岩到底还是离开了。

一个都没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