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琳又收回视线来,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问:“刚才吃饭的时候,沈妄没跟你一起吗?”
林时兮:“没有啊。”
今天安排的事儿太多了,上午大课间之后,她就一直没见沈妄,她在操场这边忙,沈妄被她安排去了大礼堂、体育馆、游泳馆、广播室,以及各个社团的教室,来来回回在这之间转。
他像是一块砖,哪儿需要就往哪儿搬。
直到下午两点钟,学生们开始回教室上课,林时兮终于和沈妄短暂的打了个照面,但没机会说话,因为老陈已经开始讲课了
下午前两节都是语文课。
下了第二节课之后,林时兮又急匆匆地回了学生会,沈妄继续当砖,哪儿需要再往哪儿搬。
再之后,今日忙碌终于告一段落,学生会的各位“牛马们”也终于可以各回各班了。
林时兮从求知楼过来的时候要路过食堂,顺道进去喝了碗八宝粥,就算是吃晚饭了,回教室之后又开始听时桑说班级节目的事儿。
听他逼逼完这些,她又开始订奶茶,半秒钟都没歇着。
林时兮倒是注意到了沈妄不在,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进教室就注意到了,时桑和谢衍这两只都在座位上,就沈妄的座位空着。
就是还没抽出时间来去微信上戳沈妄,问他去哪儿了。
姜琳琳斟酌着用词说:“我感觉沈妄好像生气了。”
林时兮闻言,下意识地往沈妄座位上瞥去,他桌子上还摊着上语文课时用的那本书,书旁边散着两支黑色水笔。
明显是从下了课就一直没回来的样子。
林时兮后知后觉出来她今天好像是把人使唤得太过分了,有点心虚地问道:“他跟你们发脾气了啊?”
“那倒没有,就是身上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了。”姜琳琳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就今天中午那会儿,我跟沈妄说,让他把那个横幅给挑上去,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就那一眼,我以为自己死期将近,那应该是我这十六年的人生中,离当场去世最近的一次。”
“……”
“说真的,要不是当时我求生欲太强了,嘴快地加了一句这是你说的,我怀疑他会当场把我捶进地里,像时桑一样,抠都抠不出来。”
“……”
也、也没那么夸张吧?
就林时兮对沈妄的了解来说,沈妄对女孩子还是挺礼貌,也挺有绅士风度的。
姜琳琳又说:“我感觉你要是再不去哄哄他,他真要撂挑子不干了。”
“哄吗?”林时兮抓了一下她话里的重点。
“对啊。”姜琳琳一副看透不说透的表情,“其实我觉得吧,他应该不是因为干活多生气的,而是因为干了这么多活儿,结果你还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