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
“嗯哪。”林时兮把笔捡起来,丢到了两人中间的笔筒里,顺手收起了桌上摊开的试卷,“你真一点都不听物理了呀,下学期还有个结业考试呢。”
“没事儿,我有秘诀,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宇宙深奥,选c无敌,到时候结业考试,我唰唰唰全选c就完了。”
“……这能行吗?”
“不行也要行。”孟园园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双手摊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像物理这种学科啊,它是学得牛逼的真牛逼,学得不行的也是真不行。”
她,显然就是那个不行的后者。
吐槽完物理,孟园园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短发,从塞得满满当当的桌肚里扒拉出了一沓语文试卷来:“兮兮,你要是现在没事儿的话,帮我发一下试卷吧?”
林时兮应了下来,从她手里接了一半。
这是昨天留给学生们当家庭作业的试卷,据说是老陈和几个实验班的语文老师一起出的题,主要是想帮学生们巩固下古诗词和文言文这部分的知识点。
因为快到期末考试了,他们这几个实验班学生都偏科得厉害,用孟园园的话来说,就是语文牛逼的是真牛逼,不行的也是真不行。
老陈试图在期末考试之前为偏科学生做一点徒劳的努力。
林时兮手里剩下的最后两张卷子刚好是沈妄和谢衍的,他俩可是真兄弟,试卷几乎是一模一样,答案一样,分数一样,除了上面的字迹不一样。
哦,还有名字不一样。
老陈出的题覆盖了本学期的大部分考点,有诗词填空,也有文言文重点词句翻译,一共是二十道,他俩错了十八道,得了十分。
鲜红,刺眼的,十分。
明明书上都有答案,就是懒得去翻书。
今天早晨,上早自习的那会儿,林时兮就听见沈妄跟谢衍要试卷来看:“谢甜甜,昨天老陈发的那张语文卷子,你写了么?”
谢衍:“写是写了,但没翻书,自己写的。”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没空着,这是我对语文最后的尊重。
说完,谢衍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试卷来:“要么?”
沈妄:“要。”
谢衍:“写了一半,剩下的那半你写吧。”
沈妄:“那我写完,你还要抄上么?”
谢衍:“要。”
两个“要”字,见证了两人坚如钢铁般的友谊。
这绝对是真朋友,一个敢借,一个敢抄。
这半年来,林时兮光是听老陈在课上念叨他俩,都听得耳朵要磨出茧子来了,她听得多了,时不时地就会督促下沈妄,让他也背背课文什么的。
这样督促下来,沈妄的语文稍微好点了,但也只是“点”。
有时候别的学科布置的作业太多,抽不出时间来写语文,他就会和谢衍和谐互助,要么是他写完语文卷子,谢衍来抄,要么是谢衍写完语文卷子,他来抄。
两人分工明确,又合作愉快。
“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