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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幼安怒,“就因为年幼的一点情谊,一点误会,就要放过一个杀人凶手?那我之前所受的冤屈,又算得什么。”

“可胤王殿下,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了。”君倾九看向审讯室中央。

喜夫人还在诉衷肠。

嘤嘤絮叨着。

一桩桩、一件件的,努力勾起君千胤的回忆,试图用情感打动他。

“十二岁那年,我用了一个月,扎破了无数次手指,给师兄缝了一个剑穗。师兄很喜欢,挂在了剑柄上,随身带着。”

“剑穗不是阿音送给我的生辰礼么?”君千胤再度惊讶。

“十四岁那年,胤哥哥第一次上战场,在官道边上的长亭,我为胤哥哥奏了一曲长相思,送别。”

“那不是阿音弹的?”君千胤感觉荒谬。

“胤哥哥下马来亭,我给你斟了一杯女儿红,你一饮而尽,微笑着跟我说,得胜归来,就娶我。”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你果然胜了,你把象征着正妃的并蒂莲玉佩,送给了我,你知道我多高兴么?我那个时候,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你的妻子。”

她把腰间那一枚,摔得碎裂,又用金子修补得坑坑洼洼的并蒂莲玉佩,给取了下来,放在了掌心,幽怨道,“可是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把玉佩给夺走了。我在雨中跪了三个时辰,高烧三日,鬼门关前走了一回,都没能让皇后娘娘认可我。因为我身份低微,不配做她的儿媳妇儿。”

君千胤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手心、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声音嘶哑得,仿佛是被锯子锯断了一样:“你到底是谁?!”

如果说,第一次在天剑门遇见,花园里弹琴的是花喜儿,缝制剑穗的是花喜儿,还勉强说得通。

那么后面两件事。

长亭官道送别的,与自己饮酒定情,玉佩私定终身的,毫无疑问是花音!

后来,被母后夺走了并蒂莲玉佩,在滂沱大雨中跪了三个时辰的,毋庸置疑也是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