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庆云终究没有下定决定将他的书出版,只是打了个哈哈,说他再考虑考虑。
“嗯,这件事确实得慎重,你慢慢考虑,想通了随时找我便是。”
吴驹也没多劝,二人喝了一杯,吴驹又说,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将话题又说回了小说家的现况:“坦白的讲,我觉得小说家与儒家墨家这些显学相比,是没法比的。”
温庆云皱眉,虽然当今形势确实如此,可这么说出来就让他有些不喜了:“吴卿这是什么意思?”
“大学说,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吴驹竖起五根手指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儒墨名法,诸子百家,无非是往这四个方向发展。”
“那么问题来了,小说家哪个行?”
温庆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小说家哪个行?
小说家哪个行?
小说家哪个行?
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回荡。
儒家讲究以仁治国,道家说无为而治,法家说以法治国,墨家说兼爱非攻,并且还不止如此,这些显学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上都有自己的方略。
兵家在平天下上显然很有发言权。
农家研究百谷耕桑,医家研究治病救人,阴阳家的学术范围宽泛晦涩,但对天文气候也很有研究,国家没有农人、没有医者、没有通晓四时气候者显然都是不行的。
那小说家呢……?
“貌似……好像……?”温庆云咬住嘴唇,思绪纠结复杂。
“好像什么都不行。”吴驹替他说了:“既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小说家一样都做不到,那你拿什么跟人家儒墨名法这些显学比?又为什么要和儒墨名法比?”
温庆云怔住了,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