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灀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随后咽了口气,说道:“唉,你们可知道赵国有一个叫做曲翼的人吗?”
温庭云面露迷茫。
吴驹的记性不错,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低下眸子思考了一下,说:“他是赵国的下卿吧,似乎掌管刑辟,但不是最高长官。”
“是的。”庄灀点点头,又是一阵长吁短叹,随即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小说家虽然在诸子百家中的几大学派中属于末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说家的社会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
这也导致小说家被不少有心之人盯上,希望加以利用。
曲翼就是其中一个。
他妄图借助庄灀的影响力,替他攻讦朝堂上的对手,但庄灀不愿意做这种卑鄙之事,断然拒绝,曲翼紧接着威逼利诱,庄灀依旧不为所动。
之后又是一番纠葛,庄灀终于忍无可忍,在大庭广众之下唾骂曲翼无耻,但他低估了曲翼的胆量和恶毒,这件事最终激怒了曲翼,他是个好名声颜面的人,被当众损了颜面,一时间愤怒至极,利用职务之便,炮制了一门杀人案栽赃陷害给庄灀,一时之间邯郸满城都在搜捕庄灀。
“我没办法,只得逃离邯郸,一路躲避追捕,逃着逃着,逃得天昏地暗,心想曲翼既在,赵国已无我容身之处,于是无奈南下入秦,一番跋涉来到咸阳,投奔温大哥。”庄灀的神色落寞中带着愤愤不平和烦躁。
任谁被栽赃陷害,遭受无妄之灾,被迫背井离乡,都不会高兴。
得知事情全貌,吴驹和温庭云面面相觑。
“想不到除了那位战国第五大名将郭开,赵国竟然还有如此卧龙凤雏。”吴驹心想。
他问道:“庄先生年纪不小了,应该已经成家了吧,你的妻儿呢?”
提起这事庄灀更加愁眉苦脸:“说来惭愧,我逃跑时使得顾着自己,无法顾及妻儿,但想必曲翼是不至于对一女子和一孩童动手的……吧。”
“这样吧,依我看赵国短时间内回不去,庄先生不如将妻儿接来秦国暂住一段时间——且不说曲翼会不会狗急跳墙,秦赵开战在即,战时乱象不止,他们孤儿寡母待在邯郸,恐有闪失。”吴驹说。
“可眼下谁能帮我将他们接来呢?”庄灀无奈摊手。
“我愿意代劳。”吴驹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