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当然是不止这么多,但这段时间大举收购散货,现在库里只有布,没有钱了。”管家说。
杜贵皱眉。
他不想放弃。
摸了摸双下巴,杜贵喃喃自语道:“他们几个的生意体量都不如我,前些日子收购布匹的声势却和我相差无几,那他们手上的现金一定也不多,不足为虑,这批布匹坚决不能流入咸阳,否则之前所做的就功亏一篑了,这样,你拿城东那处酒楼去找陈生质押,向他借二十万贯,告诉他我一月之内一定还上。”
他们指的是其他布商,而陈生是杜贵的一个生意伙伴,做的布商布匹生意,但颇有家资。
“是。”管家点头。
不一会,陈生亲自找过来:“杜老弟,不是我不愿意借,时局将乱,我想留下更多现金,你确定能在一个月之内还上吗?”
“当然。”杜贵点头,与他讲了冬衣的事情:“这笔大生意,老弟就要拿下了,到时候还钱还不是轻轻松松?眼下只是资金有些周转不开而已。”
陈生一听,有点道理:“那这个利息?”
“还是照以前的来!”杜贵爽快的说。
“那好,我很快把钱送来。”陈生说。
靠着借钱,杜贵将购买李云龙和楚云飞布匹的钱勉强填平了。
三天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按照协议规定,一箱箱铜钱送入李云龙和楚云飞之手,而布匹则来到杜贵八人之手。
八人这次带足了人手,一袋一袋的检查,最终得出了毫无问题,甚至质量属于中上品的结论。
交易结束!
杜贵请两兄弟在咸阳玩几天,李云龙和楚云飞没有答应,说老家刚来了消息,他们还是要回去照顾生意。
布匹已经在杜贵手上,他们又是地头蛇,于是也不再挽留,举办了盛大的宴席,为两兄弟践行。
回到咸阳的八大布商踌躇满志,誓要狠狠的从官府手中将这笔钱敲诈回来。
此后市面上接连出现一些货物,虽然规模不比李云龙楚云飞两兄弟的,但八大布商也都吃了下来,资金依旧是借的——债多不压身嘛。
这些日子里,官府那边派来谈价格的官吏越来越急切,他越急,杜贵等人就越有信心。
结果,三天后的一则消息,却让他们这些布商傻了眼了。
官府宣布不再收购,所需布匹由大秦布业一应承担!
布商们傻眼了,连忙找到李铭凯,李铭凯淡淡的说道:“为国效力嘛!各位难道就忍心前线将士们受冻吗?我反正是忍不了的。”
说罢他就离开了,他早看这些无良奸商不顺眼了,至于这些奸商会不会报复,他也不在乎,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吴驹,这些商人要是敢动歪心思,难道能玩得过吴驹?
实际上,吴驹授意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李铭凯就问过他。
吴驹的回答是:“布商?他们有几个师?”
……
布商转头又去找祁农,称愿意降价一成半。
祁农却不为所动:“我们已经和大秦布业达成了协议,他们那边全力供应,且不说你们降价力度还不够,就算足够,大秦布业的纺织厂已经由丝换麻,如果我从你们这里拿货,他们又要换回去,这岂不是不仁之举吗?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弃人于不顾的事情的。”
说罢,他说:“我很忙,几位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
布商急了:“别啊,还可以再谈谈的。”
又是一通死缠烂打。
祁农一看这帮人脸皮怎么那么厚,你们不走?那我走!
于是说他还有要事要去做,于是离开了。
布商又不敢真的拦人,祁农那是谁?九卿之一!秦国的治粟内史,他在这种情况下愿意亲自接见都是给面子。
人都不在了,坐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布商们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