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声轻响,他心猛的一跳,浑身颤了颤,他僵硬的回头。却见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扑扇了下翅膀,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他望。
昏暗狭小的洞穴内,一人一蝙蝠在水滴声里对持着。
栖梧略微松了一口气。
他自嘲而轻快的回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一回头,眼睛剧烈的颤了颤,整个身子凝固到不敢动弹。就想心脏被人狠狠锤了一下,凝滞之后就是胸膛剧烈的起伏。
那白发凌乱,满脸褶皱的脸色带着阴森绿光正贴在那他满是冷汗额头边上,那癫狂的眼睛正对着他的颤抖的焦距!那人身上破旧孝服身上传来厚重的血腥味,一点一点侵入他的鼻息!
睡梦里,他浑身痉挛,头剧烈的动着。整个人像是被裹在茧里的蛹,困于黑暗看不到光明的所在,尽管他挣扎的厉害,眼皮依旧紧紧闭着。
半梦半醒间,仿佛有双温暖而宽厚的手,紧紧的抓着他。那手很大,很粗糙,咯的厉害。
又仿佛谁在他耳边急迫而激动的述说着。
“我来了,你别怕!你别怕!”
可栖梧还是颤的厉害,又是一个结实的怀抱,将他紧紧搂着。这人身躯很高大,很炙热,臂弯勒的极其紧。
就如溺水的人,遇到海上浮木不顾一切的紧紧相拥。
“你可记得我了吗?想起我没有?近百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快死了,你可想起我没有?”
那这声音在他肺腑里回响,震的栖梧难受的很。
那人声音沙哑又彷徨,仿佛冰天雪地落单的幼崽一声凄凉的哀嚎。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他终于费劲的推开眼前迷雾,缓缓睁开了眼,这房内依旧是那样轻纱红木,窗扉紧掩。门前红木桌上,小小一方青铜香炉,正不断不断弥漫着白烟。沉沉欲睡的香气在房内徘徊不下,占了半间屋子。
只是他看了看四周,轻纱不飘,明灯不亮,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原是幻觉,一场春梦了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