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栖梧心慌意乱,脑海里思绪乱成一锅浆糊。
他整个急喘,沉重压抑的让他难以消解,他颤颤的望着京坤,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孔。
那时,闫帝站在自己面前,眼里一片空洞,看似目中无人。闫帝说你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耳熟?!为什么是耳熟?
所有的迹象指向着一个结果,一个让栖梧承受不住的结果。
他看不见!闫帝看不见,从那场全家覆灭的祸事里开始他就看不见?!
他站在自己面前,其实他看不见,也认不出来。对着他那已经沙哑的声音说,你很耳熟?!
栖梧整个心像是滞在半空,没有一点落到实处,只有一片茫然惊恐。
他慌了,栖梧真的慌了。
京坤看着那惊魂不定的人,不知为何他是如此反应,但是夜色已经暗了,只得支起篝火。安抚栖梧下来,哄着他靠着自己的肩膀上睡着。
那一脸沉痛难以自抑的人,神情异常崩溃的靠着那健硕坚硬的臂膀上,昏昏沉沉的靠着那温暖的人,映着那温暖而忽明忽暗的火光,那火声偶尔一个毕啵炸开火花。
在那昏暗黄光里,栖梧朦朦胧胧的入了睡。
梦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栖梧刚被鸿昊魔尊废了修为,挑了手脚筋,送到了闫帝宫里。
才一天,闫帝便急匆匆的要见他。
那没有焦距而漠然的眼睛里,多了许多的打量。
栖梧当时,带着满腔的怒意,带着人生又被毁掉的愤懑,全部归责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