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不欢而散,再没见过。
梦境戛然而止,栖梧像窒息了一样醒来,狠狠的吞食着空气,满眼皆是破碎的恍然若失。
他睡梦里惊出一身冷汗,仿佛灵魂出窍一样,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哪怕身边篝火未散,已经觉得冰寒刺骨。
闫帝这是干什么?他做了什么,他在找谁?一个瞎子,在找什么人,一个会弹琴的人,一个不是司华年但会弹琴的人。
找一个声音与他很像的人,那是谁?
那种窒息而冰冷的感觉如潮水般漫上心头,汹涌的拍打着他的思绪。
栖梧喉头一紧,苦涩的说不出话来。他眼底一片苍凉,整个身体软了下去。
闫帝握着那月华之镜,一直不撒手,他一个瞎子,又没有法决,根本用不了,他当时也没有极欲之眼,连光亮都看不见!他还要抱着那镜子做什么?他在找什么东西?他在找什么人?
一个瞎子,要怎么找人?得找了多久,得失望了多少次?
栖梧满脸苦笑,为何这般作弄?命运戏耍起人,怎么半点不留情?
他浑身冰凉,脸上早已斑驳一片,眼前满是雾意里。仿佛又是那人初见,他为了争夺自己,大打出手,栖梧弹琴抚奏给他听,随后便是共赴了那巫山云雨。
在之后,又是那个人话语响在耳边。
“你等我,我退了亲,便来找你。”
那时那人眼里有灼灼的火光,那般坚定不移,那般朴实的承诺。那话语多么温柔,多么的体贴,那样殷切的嘱咐等他,生怕不等。
原来他有找,原来他一直在找,可他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