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管不顾,只发狂了一般,青筋暴起的双手轻轻一撕,那薄薄的布料立刻化作碎布,被大力扔到一边,悠悠扬扬,如同落叶般飘下那洁白的地板上。
栖梧满眼冷寂,看着眼花缭乱的天花板,心茫然茫然的坠落。
天暗沉了下来,栖梧依旧没有挣扎,只默默的感受着地点变化,与心里巨大的怅然若失。
仿佛苦苦支撑的天地,崩坍碎裂,碎石砸到他的身上。血腥涌上喉咙,身上一片剧痛。
半梦半醒之间,梦到一只发光翩舞的白蝶,撞到了蛛网之上。巨大的紫黑色蜘蛛跳出来,将那白蝶层层包裹,扼杀光芒,束缚自由,最后吞咽下肚。
他意识苏醒,如今已到了卧室。
栖梧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病态而痴狂的望着那散发莹莹白光的窗台。
纤细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朝着水面伸出一般,对着那发光的所在,悄然无声的举着。
眼里贪恋不已的望着,直至闪了泪花。
那是光。
那是黑暗处映照出的唯一的光。
压在他身上那人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便大手一挥,那窗台便被重重的布帘遮住。
那房里瞬间暗无天日,那光就这样被遮挡,被掠夺,再映不出亮来。
栖梧的眼睛微张,莫名的怔了怔,却死死的凝望在那片光明曾经出现的地方,尝试看到一丝光透过缝隙,找到一丝轨迹。
可是没有,一丝都没有,那光全部暗沉了下去。
他的心也如那掩盖的窗台,越发沉坠下去。
男人像是不满他的举动,大力的抓着他,捏着他的下巴,那两指力气很大,捏的栖梧下腭骨头都要碎裂。
男人猩红的视线落了下来,如同那森林夜里,锁定猎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