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忘了,人与人之间,关系总是如履薄冰,任何看似牢不可摧的感情,都有瞬间分崩离析的可能。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师兄你永远不会走。未曾想到,他于你,只是一时可怜产生的情感。一旦断裂,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京坤嘴角一笑,他浅浅的与李淮又碰了一杯,微微又熏醉。
“还有一人,为他出生入死,有危险总挡在他面前。几十年的交情,比不过别人的时时挑拨。想来那些生死相依比不过别人几句奉承,一旦不依着他性子来,他就全然不认人。五十多岁的人了,全然不懂事,还当自己是个孩子,以为有人无限宠着惯着。”
李淮闻言,顿时哈哈大笑,眼里带了嘲讽,摇摇头,不欲评价。
两人忽然性情相投,忍不住又敬了几杯。
酒局半中,李淮忽然好奇问道。
“那师兄预备对他们如何?”
京坤微微一愣,随即眉心释放,满脸的潇洒恣意,没心没肺全无芥蒂说道。
“不如何,该当朋友还是当朋友的。”
李淮淡淡看他一杯杯痛饮,看似无碍,但总觉得那俊逸洒脱的外表下,里面伤痕累累。不由的恳切问道。
“真的?不打算报复一番,出出气也好,我可以帮师兄的,做到全无人知。”
京坤满脸醉红,眼里一片朦胧,看着他许久后,一阵痛苦大笑。随即浪潮褪去,伤怀道。
“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何必对着别人吹毛求疵。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朋友而已,不撕破脸,好好过就好好过。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又何必对别人要求那么严苛。”
李淮皱眉,犹是不信道。
“我不信,破碎的花瓶拼起来哪里还有和从前一样的。每个人都知道,和好如初是个虚假的词,可以和好,从来不会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