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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知道,京坤为何疯掉的吗?”

栖梧迟疑了片刻,他眸色暗了下去,沉声道。

“不想知道。”

苍远道嘴唇动了动,面上明显不悦了,热茶滚烫起盖子,发出缥缈的烟雾,也将苍远道的思绪,飘回几年之前。

那个时候引凤台上,突起一个光柱,冲天而起,天空暗沉下来,风起云涌。

苍远道与曲寒川面面相觑,便飞到了那引凤台,看到那阴森森的绿光,与冥府纵开。

他们认得那是什么,置换法阵,拿着祭人去复活死人的法阵。

可是光亮熄灭,他们就看到了一脸颓然,坐着石阶上的京坤,与那昏迷不醒的闻人厄。

苍远道探了一下闻人厄的气息,还活着,就是昏过去了而已。

他们便知道,那阵没有成功。

那木然坐在玉阶上,华冠黑袍的男人,久久的吐了一句。

“他投胎去了。”

苍远道望着那瞳孔无神的人,好像探进去便是空的。

风轻轻的摇曳他的发梢,可是那人如个木雕一样,岿然不动。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勺子,一下一下的把那人的内在掏了空,到最后只剩一个行尸走肉的壳子。

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再引不起他的一点情绪。

苍远道那时莫名想起,宗门大比时,叶初霁遥遥的对着京坤叹息了一句。

人真的可以那么爱另外一个人吗?仿佛生命的全部一样。

那时苍远道满心不解,京坤到底喜欢的是谁,死的那个人,是谁。

哪怕自己疏于看管这个徒儿,可是那一直细心看管他的曲寒川也是丝毫没有头绪,这就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