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心里一动,说不定,能将那疯子混乱的识魂与人魂安抚下来,这样还能恢复正常。
而这一切,也将结束了。
栖梧拖着步子,走到昏暗宽敞的房,门窗紧掩,咿呀的门缝露出光亮。打在浅寐的人五官深邃的脸上,那人睡着了眉头依旧皱着,看上去睡不安稳。
栖梧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只轻轻合上门,这屋内又是一片沉重压抑的黑。
而焚香的味道和他们两个人的味道混在一起,新新旧旧翻腾上来,又沉浊下去。
可怕的是,当初他觉得这些味道很刺鼻,很浓烈,只是如今,已经熟悉到基本闻不出什么味道了。
栖梧静默的走到床边,看着那熊皮盖着的疯子,静静躺着却如山岚般魁梧。
那疯子脸色绷紧了喘息着,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也是一副开心不起来的神色。
为何会走到今天
但栖梧看了看手里的白石,也许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就像战火纷飞,到处硝烟的地方忽然宣布了和平,一切沉寂下来。
但是栖梧眼眸黯然,战争结束之后,满目疮痍,尸骨遍地。争斗毁掉的地方,火烧过的地方,还能正出花来吗?
那无人收敛的白骨,有处安放吗?那空中飘荡的唱着战歌,擂着战鼓的亡魂可以安息吗?
栖梧不知道,他沉寂如秋水的眸里,扑扇出一点波澜。
但是,至少战争结束了,他们间终将有个结果。
但是栖梧觉得,破掉的陶瓷怎么再粘回去呢?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