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的笑容渐渐僵硬,她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娴静的表情,眼眶中似乎有什么断裂,顷刻间,便如雨珠般滚滚而下。

她哽咽道:“我、我真想与那个畜牲和离!”

花容嫁给高存之两年,起初二人也曾琴瑟和鸣,可后来花容一直未孕,渐渐地,婆母高夫人开始不满,但碍于她公主的身份,始终不好说什么。在此期间,花容喝了许多药,求子未果,久而久之,高存之开始纳妾,她也悉数认了,好吃好喝地养着他的妾室。

可一味地忍让,并没有换来丈夫的理解、婆母的宽容。

高存之彻夜未归,频繁留宿花儿巷,与楼里一位叫柳媚儿的勾成鸳鸯,甚至想将她纳入府中。高夫人将这一切怪到花容身上,言她无能留不住丈夫,更无法生育子女使高家无后,日日冷言冷语待她。

花容性情本就温和,不善与人争论。她将苦楚咽下,谁家的日子不是如此?她能忍的。可与妓子同侍一夫,她却实在做不到,她去宫中本是向太后诉苦,却得了一顿训斥。

她不能生育,一切的罪过便在她身上。

哪怕她有公主之尊。嫁为人妇,也只能顺从婆母公爹,体贴丈夫,万不能有任何诋毁之言。

更何况,高家是太后的母家。

她有冤屈又该何处诉呢?

花容呜呜咽咽地说着,泪珠如雨落下。

华玉坐在她的身侧,以手扶在她的背上,轻拍几下,问她:“去兴国寺,也是因为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