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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像我这个年纪全天候坐在电脑前工作的家里蹲,或多或少都会存在着一点这种难以启齿的健康问题;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临近死线压力过大,再加上不规律的作息,潜伏已久的痔老虎便出门作威作福起来,鲜红的大姨夫流到厕纸上的同时,也凉透了我的心。

我试着提了一下自己那从未有鸟探访过的小菊花,果然感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好疼啊。我凄凉地想着。

连小小一颗嵌在菊花里的痔都这么疼,零号们整天都是大鸟进进出出,到底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我抬起头,于星筑还阴魂不散地趴在磨砂玻璃门外看我,便秘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我那朵不懂事的菊花斩首;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冲了水,把沾满鲜血的厕纸扔进垃圾桶,然后提上裤子开了门。

于星筑嗖地一声冲进去关上门,总算舒爽了起来。

然而十分钟后。

“——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卫生间里传来时,在书房里刚刚把文档打开的我吓得一个激灵,火速冲了过去。“怎么了?”我扒着门问道。

于星筑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指着纸篓里那一抹鲜艳的色彩。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因为家里都是大老爷们,没有妹子可以背锅,忘了把大姨夫的证据冲进马桶里毁尸灭迹的确是我的疏忽。

于是我也只能凄凄惨惨戚戚地躺平认嘲了。

于星筑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沾满鲜血的厕纸和我的脸上来回审视着,然后发了会儿呆,也不知道触碰到了脑海里哪根奇怪的神经,最后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难以置信般问道:

“王一一,你背着我们出去做零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