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火的过程很顺利,不过他也没有经验可谈,只
能通过观察,确定不会出现差错,再走不迟。()
只是,小岳释这次修炼结束之后,似乎有点闷闷不乐,和之前每每进步就来显摆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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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起先以为是火种出了问题,但除此之外,他又没有太特殊的异常,如果真的发现丹田受制,不太可能会这么平静。
而这份平静,持续到了下一次轮回波动。
沈寂正倚在门边,发现场景扭曲,对身后大殿内正修炼的小岳释说:“我去办私事。”
小岳释睁眼:“你——”何时归来?
还没来得及问完这句话,眼前的背影刹那消散,留给他的只剩空空如也,和满地月华冷霜。
他低下头,看着已今非昔比、结实有力的手掌,慢慢攥拳。
不够。
还是不够。
他希望受他重视,希望被他正眼相看,仅凭这副修为,还远远未够。
小岳释深吸一口气,看一眼腿边的青玉葫芦,复又缓缓闭眼。
—
这一次寻常的分别,原以为和寻常一样,至多十天半月,总会再见。
岳释万没想到,和沈寂的下一次重逢,是在四百八十五年后、再寻常不过的一日季秋。
四百八十五年后的今日,岳释站在寝宫阁中桌前,提起的笔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他颀长倜傥的影子被窗外月色映在地面门前。
门边有护卫恭敬侍立,悄无声息的,对他的举动如同司空见惯,低眉敛目,没有任何打搅。
岳释出神地看着窗边落下的残叶,想起那一日,应当也是这样的场景。
念及此,他握笔的手微紧,去信魔宫询问代珉下落的念头空前炽热。
——可这样的信,他不知已发去几l何,从未有过回复,他心知是魔尊根本无意理会。
蓦地。
一道人的影子陡然出现,笔直打在残叶上。
岳释一怔。
这身形刻骨镂心,纵是暗影,他也能真切分辨。
是错觉吗?
门边护卫却冲了出来:“何方宵小,胆敢潜入碧华旧府!”
岳释抬头,逆光看到窗外的人缓身落地,一时怔然,半晌没有回神。
“你……”
沈寂挥手打散护卫合力一击,转眼看他。
岳释猛地抬手,一把扣住护卫出鞘的长剑。
护卫惊呼:“殿下!”
良久,岳释才稳住颤抖的手,沉声道:“都退下。”
护卫面面相觑,只好听命退了出去。
沈寂闪身从窗外进来,看到岳释掌心滴落的血迹:“你受伤了。”
岳释转醒,垂眸抹去掌心的伤痕,低声道:“你回来了。”
“嗯。”
岳释抬眼看他。
这张脸和记忆里不差分毫,这道曾经伟岸的身影,如今看来并不高大,他却错觉仍在仰望。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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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释双手微抬——
但已面对面,眼前这张脸不笑时,透出的淡漠越浓,让他连曾经的亲近都无迹可寻。
他抿唇放下手,下意识掐住指腹:“你……可否留下?”
沈寂说:“我可以留下,但留不了几l天。我还有正事要办。”
听他说到一半,岳释的心已沉到底端:“你有何事,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沈寂说:“这件事,你帮不上我的忙。”
岳释皱眉:“你不说,怎知我一定帮不上?”
沈寂深深看他:“以后你能惩恶扬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岳释不明所以,正要再问,沈寂已经转身。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修为进步了多少。”
岳释只好收声,走到他在空处布下的聚灵阵中坐下。
沈寂在他面前,抬手虚按在他发顶,查看本源火种是否还在。
最近轮回不太稳定,想必是岳释的攻击越来越频繁,能看到的轮回碎片里,小岳释一直勤加修炼,难保不会发现端倪。
这次跨越几l百年重新轮回,正好也能验证火种长时间无人操纵,会不会失去作用。
岳释沉心静气,感觉到熟悉的灵力涌入经脉,来到丹田。
如今的他无需刻意压制思绪,乃至有闲暇分心他顾。
将近五百年,他已绝非无能之辈,然而再见,方知与代珉相比,修为仍不值一提,是云泥之别。
五百年前的他看不透代珉实力如何;
五百年后,他只看得出,代珉想要杀他,易如反掌。
既如此,他更不明白。
代珉若有杀心,何必费力借月髓遮掩,于他丹田设下一线杀机。
又为何,在设下杀机后,依旧为他护法修行,在意他有何进境。
遑论代珉为他调息经脉、为他炼化月髓、助他脱困修行、保他处处周全……如此桩桩件件,他并非瞎了眼睛,却实在百思不解。
是故将近五百年,他总是放不下,难以割舍。
“起来吧。”
岳释眼睑微动,才意识到体内的灵力不知何时已经抽离。
他起身,笑了笑:“如何?”
“很好。”
沈寂从阵中出来,从乾坤袋里拿了点用不上的天材地宝给他,算作掩护,“主上所赐,收下吧。”
岳释心底了然,并不多言:“是。”
系统看着他收礼物,笑着说:“宿主,火种和他丹田彻底融合,不用担心了!他这个样子,看来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啦!”
“你可否将传讯玉简与我结印?”
岳释将灵药收进储物戒,重看沈寂,“让我想你时用。”
沈寂顿了顿,婉言拒绝:“出门在外,不方便。”
岳释负于身后的手狠狠握紧,面上笑意不减:“也是。对了,你难得
()回旧府,喝一杯?”
沈寂颔首。
轮回暂时稳定,他没有主动脱离轮回的方法,在下一次波动之前,做什么都没区别。
好在时机来得很快。
陪岳释待在旧府的第四天,沈寂坐在殿前桂下的桌前,喝着岳释不知道又从哪找来的清酒,月中时分,看到灰色锁链在空中闪过。
岳释在他身侧,一无所觉。
因为已经是成年的模样,除了还有几l分青涩,轮回内外的岳释几l乎重合,沈寂和他没什么话说。
岳释心眼明亮,可能看出有意的冷落,最近两天,话也总是不多。
直到最后一刻,沈寂从桌前起身。
岳释随他站起来:“累了吗?”
沈寂看他一眼:“我要走了。”
“……”岳释顿住,按住腰间的青玉葫芦,“那你下次,几l时回来?”
沈寂不答,转而说:“好好修炼吧,记得积德行善。”
岳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跨前一步,抓住他的袖摆,笑意勉强:“在这偏远之地,纵然我想为恶,也无处可去。”
沈寂原本要走,听到这句话,回眼看他。
“你……”
“记住。”
沈寂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作恶,我会亲手杀了你。”
岳释又是一怔,他张了张嘴,掌中的袖摆如风穿过指缝。
走得又是如此匆匆,只留下最后四个字,旁的什么都没给他。
“好自为之。”
岳释退了一步,抬手按在桌面,半晌,才缓缓坐下。
好自为之?
是怕他来日违逆魔尊,还是怕他心有不轨?
其实并非没有迹象。
代珉对他在意,却从未对他真心;对他加以照拂,却也对他冷淡无情。
不过,对他动手,绝非魔尊授意,他心知魔尊不会将他的生死交由魔卫掌控。可代珉出手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
无非对他不信罢了。
唯有不信,才会百般防备。
岳释自哂一笑,轻轻握住桌上仿佛残有余温的玉盏。
喝的是清酒。
烧上心头的浓烈酒力却烫得他眼眶酸涩,不能自已。
他抬杯,一饮而尽。
是。
好自为之。
—
回到轮回屏障,沈寂看着周围浮动的碎片,里面都是岳释的影子。
他之前在这里看过岳释度过的几l百年,之后估计还要再看一段时间,全在楚遮能坚持多久了。
空间的激荡在加剧,是岳释对付轮回的反馈。
沈寂站在屏障中心,掐诀稍稍填补四处扩散的裂纹。
他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能看着由碎片组成的长河划过身前。
其中,有两个碎片在这几l百年的经历里最明亮显眼。
“哎?”系统发
出疑惑,“宿主,那不是你带小时候的岳释去的那个药店吗?”
已经长大成人的岳释来到丹药铺,身后一行护卫气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
沈寂看了开头,就知道岳释是为了报仇而去。
岳释很擅长隐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他的金科玉律。
过去几l百年间,曾经在碧华旧府羞辱过他的,都被无声无息的解决了,这个药铺曾险些要了他的命,是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这次来,他显然做过调查,但对于罪魁祸首早就伏诛的事,他浑然不知,所以在当年的药童、如今的管事跪地向他诉说后,他甚至愣住了,呆在原地足足十几l秒,才在护卫的提醒下回过神,之后沉默不语,径自原路折返。
“他居然把人放过了,去的时候声势浩大的,我还以为他要大开杀戒呢……”
在系统的嘀咕声里,碎片缓慢流转,明了又灭,来到另一个通亮的场景。
—
“殿下。”
岳释看向正行礼的魔卫,笑道:“不必多礼。”
对方走后,他冷眼看着一众魔卫往来如梭,实不知魔尊是将他当作傻子,还是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疑心。
若非魔尊亲至,魔卫仅仅戍卫魔宫,怎会如此兴师动众,前来早已废弃的碧华旧府。
是了。
距上次这般光景,整一千年了。
……也有,五百一十五年了。
岳释掐住指腹,拂过腰间的玉葫芦。
……他会来吗。
岳释转身,望向魔卫群中。
自偶然得知代珉曾独身为他斩尽暗算他的凶手,他便在等一个再与代珉相见的良机。
上次分别,代珉弦外之意他听得真切。好自为之,后会无期。
但他所求不多,只一面足矣。
他想亲口问明,他对他,究竟有几l分虚情假意,又有几l分真心,即使有所图谋,他也要问个前因后果,至少一问清楚,那日为何为他报仇——
不论如何。
他要见他。
“殿下?”
岳释循声转脸,看到行礼的魔卫,忽而心念一动,含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事请教。”
魔卫干笑:“不敢不敢,殿下请讲。”
上一次前来碧华旧府,他曾见过这位殿下,阴郁寡言,眼神晦暗,十分不讨喜,这次再见,竟也举止雍容,言行洒脱,让他一时不敢认了。
岳释道:“魔卫代珉,你可知晓?”
“代珉?”
魔卫皱眉回忆片刻,恍然道,“啊,代珉,曾戍守东应宫,殿下怎么问起他来?”
岳释笑意渐浓。
他只怕连身份都是捏造。
“他近况如何,现今身在何处?”
“呃……”
魔卫说,“怎么殿下不知吗,代珉接了主上之命出宫后,早已死在宫外了。”
笑容猝然僵在岳释脸上。
魔卫还在唏嘘:“如他一般的低等魔卫,竟有殿下记挂,实在死而无憾了。”
岳释眼前晃了晃。
熟悉的脸在他眼底浮现,是最后一次分别的样子,仍清晰可见,五百年间,他时常想起。
死?
代珉怎么会死?
“他的死因,当年也未查清。”
听到魔卫回话,岳释才意识到已问出声来。
倏地,耳边忽又响起那句“好自为之”,他僵在原地良久,又问:“你说,他……是在宫外?”
莫非那日回府,代珉并非前来告诫,而是与他诀别?
魔卫没看出他的异样,也叹道:“是啊,命牌碎为齑粉,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岳释细语呢喃,耳鸣声尖锐,刺得他气血翻涌,气息窒结,他摇了摇头,“不可能……”
‘这件事,你帮不上我的忙’
若那日他能将人拦下,亦或执意同行……
魔卫忙行礼道:“殿下,虽然我也记不得是几l百年前的事了,可此事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欺瞒啊!”
他说完,迟迟没听到岳释开口,才偷眼往上,小心窥看。
殿下神情似乎无异。
魔卫想着,目光再往上一分,心头猛地一跳。
那双眼睛不知何时血丝遍布,眼神还是诡异的冷静,像伪装日久,已然摘不掉的假面,只有冷静之外的双眼本身,红得触目惊心,几l欲滴出血来——
“啪!”
屏障内猛烈震颤!
深邃的裂纹横亘碎片,割断了轮回里岳释静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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