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番外二

闻言,沈寂了然,细细打量眼前的凤凰蛋。

原来如此。

所以谢浮没把这颗蛋放在心上。毕竟目前来说,它顶多算个胚胎,之前九天是孕育胚胎必要的过程,只是和怀孕一样,都有概率。

谢浮看着他目不别视的侧脸,转身正要走,听到他又开口。

“对了。”

沈寂说,“洛凝五年就生了,是人族和凤族体质不同?”

“或许如此。”

心间思绪稍一波动,沈寂顿时察觉。

他转向谢浮,想了想,说:“你要是等不及,回头我问问他们,看有没有加快的办法。”

“我等不及?”

谢浮面无异色,“恐怕等不及的并非是我,而另有其人吧。”

沈寂听出他的弦外音,笑说:“我是它爹,我不急谁急?”

“……”谢浮看他良久,径自转身。

沈寂笑着往前一步,抬手扣在他腕间,稍用力往回一带,把人拉进怀里。

谢浮退了半步。

沈寂再往前半步,倾身看他,笑意浸在眼底:“怎么,孩子是你背着我偷养的,我还没怪你自作主张,你反而嫌我问多了不耐烦?”

谢浮避开他的视线:“我何曾不耐烦。”

沈寂挑眉,反手握在他下颚,把他的脸转回来:“那你跑什么?”

谢浮道:“我若想走,你如何留得住。”

“这么说,”沈寂作势恍然,“欲擒故纵?”

谢浮微蹙起眉:“我——”

沈寂轻笑,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俯身吻过他的唇,一触即分:“开玩笑的。”

谢浮抿唇。

沈寂松开他,转而说:“不过我还是去问问玄宸,这个神魂之契,看样子他也研究得很透彻,既然洛凝能在五年内生产,说不定这颗蛋也能在五年内孵化。”

“随你。”谢浮看他一眼,抬手按在他前襟,把人重新拉近。

沈寂垂眸扫过他的动作,笑眼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浮已吻住他尚未闭合的唇,按在前襟的手堪堪抚下,却被抓起。

沈寂攥着他的手,隔着纠缠的呼吸轻声笑说:“孩子可看着呢。()”

……?”谢浮银眸沉深,一道银焰陡然在殿内升腾而起,化为屏障立在法阵之前。

沈寂还没回头去看,腰背倏地受力,又和谢浮滚进床铺。

春日,良宵。

和谢浮打过招呼,沈寂出了昭乾殿,直接去了守洛村。

最近这两口子几乎不回经云洲,应该是玄宸早在洛凝产期之前做好了准备,确实比在仙帝的玉清宫要轻松自在许多。

“沈兄!”

洛凝还在屋里,听到动静忙不迭跑出来,“你总算来了,这几日与你联系不上,不知你与陛下谈得如何?”

沈寂面不改色:“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话落,他转向玄宸,点明来意,“岁欢出生之前,你和洛凝都做过什么,才能让她这么快成长?”

玄宸当即会意:“如此说来,那枚凤凰卵果然是你与谢浮之子,只是尚需孕育?”

“嗯。”

沈寂知道以他的性格,这几天也不会坐等消息,肯定有过猜测,“这个蛋全靠法阵发育滋养,不知道我能做点什么。”

玄宸冷不丁道:“谢浮怎么说?”

沈寂只说:“在这方面,我和他对神魂之契的理解都不如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玄宸默然。

若论神魂之契,他自认远远不及谢浮,遑论两人不仅身负神魂之契,更于凤族上古传承内结契,其中诸多功用,他为外族,自不知晓。

谢浮手段,也绝非他可以比拟。

仅仅结阵孕育血脉,便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然则凡此种种,谢浮总无意透露,他也不好过多揣度。

“其实没有也未曾多做什么!”

在他忖思间,洛凝已主动答道,“只是本源温养。玄宸说,以父母本源之力最为妥当,此外还有精血,却无需太多。”

听她这么说,沈寂记起当年在魔宫,曾看过常仪长公主的轮回,魔龙太子也是以精血孕育龙胎。看来这是常用手法,至少不会出错。

玄宸道:“不错,血脉孕育,以父——以双方本源之力为引温养,厚积薄发,有神魂之契,可保万无一失。精血所含道韵灵力庞杂,贪多反而于孩儿不利。”

沈寂颔首:“好。”

他和两人进屋聊过半小时,见洛洪林抱着小岁欢过来,顺势起身告辞。

回到昭乾殿,他走到阵法前,按玄宸的方法,往蛋里轻缓输送灵力,直到它汲取的速度变慢,才掐诀收势。

谢浮正在案后,他来时已搁了笔,见状,又抬手取过一卷奏报,不为所动。

沈寂转身看他:“有效果。之后你有时间,也给它炼化点本源,对它有好处。”

谢浮没有抬头:“嗯。”

沈寂走到案前,看着他拿御笔批阅,片刻,弹了弹一旁的细口金瓶。

()还没再弹第二下,金瓶被银色灵力牵引,从长案左侧移到右侧,斜倚瓶口的良多白色凤凰花轻轻一晃,很快归于平静。

沈寂失笑:“这么娇贵,敲两下也不行?”

谢浮不置可否。

沈寂也没在意,只说:“我在想,是不是该给它取个名?”

谢浮道:“元烨。”

沈寂一顿:“你什么时候取的?”

谢浮道:“近几日。”

沈寂问:“哪两个字?”

谢浮并指在身前写就。

看清这个名字,沈寂深深看他,又问:“男孩叫元烨,女孩呢?”

谢浮摆手挥去灵力:“凤卵已初成,自然为雄凤而非雌凰。”

沈寂意外:“你能左右性别?”

“不能。”

谢浮道,“阵法所致。”

沈寂绕了两步,到他身前,撩袍坐在案上:“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谢浮搁笔看他,语气平淡,理所必然:“他是我谢浮之子,自当超然。”

沈寂笑了笑:“我还是希望他平安快乐就好。”

背负太多,意味着失去更多。

坎坷曲折的童年他和谢浮都经历过,既然现在他有能力给孩子提供健康平坦的环境,何必一定争点什么。

谢浮道:“他日坐上凤尊之位,凭你所言,如何服众?”

沈寂又是一顿:“蛋刚成型,云烺的凤尊之位就稳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