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没说话。
沈遂从荷包翻出一张羊皮旧卷,将它展开贴到棺椁上。
不出片刻,上面法笈一字不差地全部留在羊皮卷内,沈遂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卷起来又放回了荷包里。
看到沈遂此番行止,林淮竹眸光动了动,“这些可能是假的。”
厉鬼生性狡诈,留下假秘法害人不足为奇。
沈遂毫不在意,“管它有用没有,我先誊下来带回去再说,万一有用呢?”
林淮竹:“这是邪功。”
沈遂:“只要不拿来害人,便不是邪功。”
怕林淮竹误会,沈遂又补了一句,“倘若要害人才能练成,那我们就烧了它,大道万千,也并不是一定要修它,我不过是好奇。”
林淮竹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叫人听不出情绪。
棺椁之中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外面连绵不尽的剑吟声。
沈遂握住林淮竹冰冷的手,“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出去,我雇了三个筑丹修士,那厉鬼再厉害也敌不过。”
林淮竹垂眸看着那只攥着他的手,想问沈遂是怎么知道他在乱葬岗,但开口却只应了一声‘嗯’。
“你若是这么坐着不舒服,躺我腿上。”沈遂拍了拍自己的膝。
林淮竹还真乖巧地枕了上去。
不管他是真乖巧还是假乖巧,沈遂安抚意味十足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想起上次给林淮竹擦头发扣了一分,怕他不喜欢被人碰脑袋,沈遂默默移开了手。
这么一遭,林淮竹竟一分都没给他涨。
真不愧是你,寡王!
沈遂猜林淮竹不给他分,很有可能是生疑他为什么明明没了记忆,还会来乱葬岗救人。
这事回去了得跟林淮竹解释一下,希望他打消疑虑后能多给些好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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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棺盖哐当震了震,像是有什么东西暴力摔到上面。
沈遂目露警惕,飞快掏出藏在长靴里一把金鞘匕首,心脏怦怦地胡乱跳动。
几息过后,五指黑甲穿过棺椁木盖探下来,抠进林淮竹的右肩。
沈遂想也不想,将匕首刺了过去。
厉鬼面色狰狞,他一个吃痛将棺木捣碎。
沈遂跟林淮竹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厉鬼面前,迸溅的碎木在脸上留了伤。
闻到血腥味,厉鬼兴奋贪婪,伸手将沈遂、林淮竹一手一个拎了起来。
就在他要下口时,一道凛然浩气的剑意从身后穿胸而过,没等伤到沈遂跟林淮竹,剑气便如清风化散。
厉鬼身体剧烈一颤,赤红的眼眸大睁,口吐黑血。
沈遂见状立刻补了一刀,那刀正中厉鬼肋骨。
林淮竹隐约看到厉鬼的肋骨处,簇着一道转瞬即逝的幽光,他似有所感地从顺着那道伤口将手掏进去。
摸到一个什么东西,林淮竹拔了出来。
看到林淮竹轻松从厉鬼体内掏出一个肋骨模样的东西,沈遂懵了。
这是什么?
该不会是招阴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