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饮了两杯冷茶,见沈遂从床上坐起,他转过头,徐徐的声音在夜里有几分沙哑,“吵醒你了?”
沈遂眉心紧紧拢起,“你还没好?”
林淮竹:“不那么难受了,高烧可能跟我家血脉有关。”
沈遂半信半疑。
小说里没说云家血脉会让人连续高烧发热,当然也可能是他漏看了,或者这个设定在小说后期有所体现。
毕竟沈遂只看了一大半,后期林淮竹成了天玄宗掌门,最后没能飞升的事,还是系统告诉他的。
沈遂说,“你要还是热,就将窗户打开,正好我也透透气。”
刚入春没几日,山谷的夜间很冷,有时候还会凝一层薄薄的白霜。
不过他们这些修行者倒是不怕冷,因此林淮竹走到窗前,打开格子窗。
寒风与朗月一并入内。
幔帐在月下猎猎作响,浮动的光影掠过林淮竹的眉眼,他静静看着床上的人。
沈遂正低着头翻自己的荷包,翻来翻去实在找不到对症的丹药,最后取出一颗白色药丸。
“我这有清心丹,你要不要吃一颗?”
清心丹顾名思义,清心静气,养神安眠的功效。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吃了也没什么副作用,还可以助眠。
林淮竹走过来,吃了沈遂递过来那颗药丸,然后躺到了床上。
看着林淮竹眼尾那抹红,沈遂说,“不要拖着了,明日找我外公问问怎么回事,总这么烧下去也不是事。”
林淮竹眼睫动了动,“嗯。”
两个成年男子同睡一张床难免不如一个人自在,稍有不慎便会碰上。
沈遂翻身时胳膊挨到林淮竹,对方体温明显比他高了不少。
林淮竹身上什么都没盖,大概是觉得贴着他舒服,又往沈遂这边凑了凑。
沈遂打了一个哈欠,对于林淮竹这种蹭凉的行为没有予以制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他俩已经贴到一块,一睁眼就是林淮竹那张日后会被人夸得天花乱坠的俊脸。
沈遂倒是没大惊小怪,毕竟从小一块长大,再亲近的时候都有。
不过林淮竹是真俊,只是比起他还差了一点。
嘿嘿。
沈遂看着林淮竹挺而直的鼻梁,抬起手放到他鼻尖,在对方睁开眼那瞬,他的手往上推了推。
林淮竹立刻变成小猪鼻,再俊朗的长相也滑稽起来。
沈遂笑了起来。
林淮竹却不露声色地看着他,对沈遂这个行为毫无反应,乌亮的眸如一面干净平和的镜子。
为了让林淮竹直观自己此刻有多滑稽,沈遂一手推着他的鼻尖,另一只手将自己的鼻子变成小猪鼻。
林淮竹这才笑了,那面平和的镜变成一汪被搅乱的湖,碎光浮动。
恶作剧时间结束,沈遂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沈遂下床穿着衣袍,背着林淮竹道:“你自己吃早饭罢,我要去找我娘,中午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马上就要离开药王谷去玄天宗了,这个时候得多陪陪秦红筝。
既然他已经代替原主成了秦红筝的儿子,用了人家身份就得替人家尽孝,更何况秦红筝对他很好。
林淮竹眼眸的笑意淡了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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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秦红筝的路上,沈遂看到一个毛绒绒的火红物什一闪而过。
沈遂当即改变路程,追上去薅住了那个四处逃窜的小东西。
蓬松大尾巴被人揪住,火狐下意识就要喷火,一看是沈遂,到口的火球立刻咽了回去,老实巴结地缩成一个圆球。
沈遂抓着火狐的尾巴,头朝下倒拎着它,冷哼一声,“说罢,又干什么坏事了?”
按理说就算喂了解药,吃下千醉丹也得睡到今日的太阳落山才能醒。
但这小东西现在就醒了,只能说明它以前就吃过,还不止一次,所以有了抗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