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魔头还被镇压在碑下,但加固之事只能暂且搁置下。
林淮竹虽然还不是道晏的徒弟,不过对方已经将他当关门子弟,让他留下来帮忙照料被魔气入侵的弟子。
林淮竹留在守虚殿,边为伤员疗伤,边频频朝殿外看去。
加固阵法失败这事肯定是要瞒下去,否则会引起仙门恐慌。
但毕竟闹出这么大动静,按理说沈遂不该毫无察觉,怎么不见他来守虚殿打听情况?
忙活了一晚,只有魔气入体的银术没醒,其余人只是被魔气伤到而已,性命无忧只是会难受几日。
林淮竹从守虚殿出来的时候,远处一轮红日破云而出,天际勾勒着霞色的云边,峰间门的云雾散去。
他踏着晨光,衣染清风回到跟沈遂住的院中。
一月未归,庭院的花树开得正盛,林淮竹临走时挂的红绳还在。
在他的家乡是真的有这个风俗,出门游历前要在家中或亲人身上挂红,这代表念想。
所以这红绳也叫念归,念念归来。
林淮竹推门进去,房内却空无一人,案桌上留了一封书信,只有短短几余字——
出门了,不日便回。
去哪儿了,跟谁去了,不日是几日?
林淮竹看着手中的信,甚至不知道沈遂什么时候走的。
想起往常守在太虚殿外的小童子不在,林淮竹原路折了回去。
果然没有小童子,而是换上一个生面孔,对方要比小童子大上一些,也不似小童子那么随性,他站得板板直直。
林淮竹上前向他打听了一下小童子。
少年清朗道:“小童子跟沈师兄他们下峰了。”
林淮竹眉心微动,“去哪儿了?”
少年笑着说,“听说天下第一美人出关了,沈师兄带他们去看美人了,所以他托我来这里守殿。”
暖融融的晨风中,林淮竹慢慢笑了,眸底却结着薄冰。
他临走前让沈遂等他回来,对方明明答应了,没想到转头下峰去看别人。
还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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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出门沈遂觉得自己简直是老妈子,他一带三,仨还没一个省心的。
先前他都是跟林淮竹游玩,沈遂还觉得外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如今才明白是有林淮竹他自在,没林淮竹他自在个屁。
小童子小孩心性,见什么要什么,还特别霸道,看上的东西也不知什么叫付钱直接上手拿。
杜寻觅倒是知道付钱,但也是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乱七八糟买了一大堆。
凌道卿则是终极社恐,人世间门的风俗他是一概不知。
沈遂一带三,一路磕磕绊绊赶了三天路,终于到了天傲城。
算算日子林淮竹还要再守小半月的阵,只要及时赶回去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不然依林淮竹那个性子,要是让他知道他出来看大美人,估计得非常非常不高兴。
以防万一沈遂留了书信,他不希望林淮竹看到,等回去就销毁罪证。
天傲城原本就繁华,这几日因天下第一美人出关闻名而来的大有人在。
一进城沈遂先找客栈,好的客房早给人订去,只剩下一间门上房。
沈遂给杜寻觅订了一间门上房,他跟灵霄峰以及小童子三间门中房。
“你们出去逛罢,我写请帖看能不能去这位美人家拜访。”沈遂给他们仨各自发放一袋碎银子,“天黑之前记得回来。”
沈遂敲了敲小童子的脑袋,“尤其是你,不要惹是生非,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听到没?”
小童子捧着银子眼睛亮晶晶,“知道了。”
沈遂挥挥手,“去罢去罢。”
杜寻觅还惦记着看美人,凑到沈遂身旁看他写拜帖。
人对美是心存向往的,但又免不了与之作比较。
杜寻觅倒是没有比较之心,只是想知道这天下第一大美人能不能叫她这个大师兄心动。
见沈遂请帖写好了,她转头对凌道卿说,“师兄,走,陪我去买胭脂水粉,晚上我给你画眉。”
凌道卿浑身僵硬地被杜寻觅拉着往外走,他求助地看沈遂。
沈遂给了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用口型说,“自求多福。”
等所有人都走了,屋子总算安静下来,沈遂往床上一倒,忍不住想这个时候林淮竹在做什么。
希望他那边顺利点,等了结此事他俩就可以海阔天空任鸟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