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瞬间。真澄随后平静下来,仿佛已经将阅览我那惨不忍睹的试卷时的情绪消化完全了,脸上重新浮现出标志性的笑容。
“嘛,其实也还好。”
安慰其实意义不大,我知道自己的情况。真澄一客气起来,我反倒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真澄虽说有时思维仿佛在另一个星球,但多数时候还是个温柔的。
他忽远忽近,而我就好像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真澄如明月一般。
当我望着天空的明月时,觉得迷人又遥远。侧身一看,竟然也有一个漂在水中。
“从外语开始吧?”稍稍歇一口气之后,真澄将脸颊两侧的头发撩到了耳朵后面。
真澄搬来椅子,和我并排坐着。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还是那熟悉的干花似的气味。
令我觉得心神不宁。尤其当他开始说话时,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不是不舒服,而就像是被人挠到痒痒肉一般——总觉得哪里不对。
真要说起来,就好像我听的不是讲习,而是ar。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左右。
当然不是真澄讲的有问题、或是太枯燥了。相反,真澄的外语很好,且不是紧紧停留在做题好的阶段——
他的发音非常标准,让我这个总是把英语用片假名的方式念的人自愧不如。
我时不时悄悄看向他。天气太热,我的额头上早已渗出汗水。
过了一会儿,母亲上来敲门,于是我和真澄都下到楼下去吃晚餐。
真澄正好也饿了。某种意义上说,他比我要累得多。母亲炒了青椒肉丝,汤则煮的是笋尖汤。
我们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一开始因为找不到话题,寒暄一阵之后氛围逐渐凉下来,稍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