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规定男人女人该是什么样子——”听到陆沉的话,季江林舌头都没停,一心想接着说下去,转头看到他软绵绵窝成一团才悻悻闭上嘴。
又是医院。
陆沉从睡梦里被拉起来,抬眼便看到大大的「十」字。
今年见的次数可太多了。
他眨眨眼,无可奈何起身。
大半夜的,医院也冷清,只能挂急诊。
季江林极富责任心,全程跑上跑下,又是拿药又是拿检验报告。
打点好一切,陆沉坐在凳子上吊水,身边的季江林困得快要睁不开眼,还强撑着陪他说话。
“要不你还是睡会儿吧……”陆沉于心不忍,“水吊完了我叫醒你。”
“没事,我不困。”
话音刚落,季江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张得能吞个人。
陆沉:“……”
季江林:“……”
“不是——”
陆沉不打算听他鬼扯:“睡会,不然死了还得怪我。”
“姓陆的……”季江林愕然,瞪圆了眼睛:“你有没有良心啊?”
话虽如此,他不再决意逞强,不厌其烦嘱咐陆沉有事一定要叫醒他,才安心枕着胳膊假寐。
夜探到深处,暑意消弭。
走廊空荡荡的,一眼能望见窗外的天。窗棂四四方方,不多不少,正好圈下一轮月亮。
最是可怜天上月。
一夕成环,夕夕都成玦。
大约是受季江林影响,初中课外记过的词,突然从记忆深处翻出来。
这么一想,他可比月亮幸运多了,有什么好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