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平时总爱说个不停的唇此刻显得柔润,在一片暗色的屋子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略微张开。
现在因为被子被拉开,他接触到更多微凉的空气,本能地吸吸鼻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烈酒味的信息素随着他的吐息逸散,涌出的热气仿佛猫爪,轻轻挠了窦惊澜一下。
窦惊澜定定看了江汜几秒,因这吐息猛地清醒一瞬,猝然起身。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鞋跟磕到床沿,发出一声闷响。
他紧张地握拳,指甲扎进掌心,才脱离不自觉想看着江汜的状态。
江汜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
窦惊澜走上阳台,背影匆匆,近乎落荒而逃,没忘记打开暖气开关。
这是大二的第一学期,刚刚开学不到半月。
周一他们没课,冬末的汕城大雪纷飞,飘飘洒洒,安静地下落。
因为时间还早,汕城大学的学生们还没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落白的树屹立在寒风里,下半身被一圈圈草绳缠裹起来;一只黑毛白肚的喜鹊落在树枝上,把雪踩出两个小坑。早起的学生站在长椅旁边背书,听声音是《三性基础卫生安全》,考研基础课;全副武装起来给一个宿舍打饭的人提着早点往宿舍溜。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静谧雪天。
窦惊澜握住阳台栏杆,雪在他掌心融化成水。
下午江汜依然在睡。
汕城大学的期末考都在第二学期开学来之后,最近属于考试月。
窦惊澜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吃完午饭回来发现睡着的人连姿势都没变。